“别瞎想。”男人的俊脸黑下来，抬手在半空僵了会儿，最终还是没能落在煜煜脑袋上，干巴巴地转移话题：“煜煜，你和小梦怎么认识的？”

煜煜想起自己吃了太多面包拉肚子，担心爸爸怪罪小梦，正要遮掩，小梦跟倒豆子似的绘声绘色的描绘了两人相识的经过，最后还不忘点评。

“煜煜哥哥好可怜，他妈妈把他一个人丢下，饿着肚子没有钱，幸亏小梦可爱还会算命，店老板给的面包，我给煜煜哥哥分了好多的！”

她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墨千尘的面色几经变幻，越来越难看，煜煜连忙护着小梦。

“我吃坏肚子不关小梦的事，是我自己贪嘴。”

“！！”

池漾挑眉，有些诧异和心酸：看来小梦果然比她讨人喜欢，这父子俩都不喜欢她，但都对小梦心生偏爱。

墨千尘没发脾气：“小梦这么小都知道投喂你个陌生人，是她心地善良，我自然不会怪她……但煜煜，池霜霜这样丢下你，不止一次是不是？”

煜煜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不想承认，但这却是无法辩驳的事实：“妈妈……有事做。”

“她一个成年人，还不如小梦善良懂事！你这样维护她，池霜霜又何曾把你放在心上？”墨千尘压着怒意，冷冷道：“过去是我做的不好，让你过分依赖池霜霜……从今以后，你的事我会亲历亲为。”

煜煜斗胆抓住他的大手：“妈妈只是想见你，可是爸爸太忙了……她不是故意丢下我，更不会害我。爸爸，你让我见见她行吗？”

墨千尘自然不会同意，甚至有些生气：这孩子被池霜霜荼毒的太深，说来也是他疏于关照的缘故。

越想越气自己，脸色阴沉的愈发难看，看在小小的煜煜眼底，难过又害怕：爸爸肯定是生他的气了！

一直以来，他都努力乖巧懂事，思念不敢宣之于口，孤独不敢浮于表面，渴望不敢直言不讳，只希望不要在爸爸妈妈心里成为拖累，彻底丢下他不管。

但他这么努力，似乎还是走到了这种绝望的境地。

——妈妈被赶走，爸爸厌弃他了。

煜煜一向倔强又要强，难受的想掉眼泪却不肯示弱，仰着小脑袋努力的把眼泪憋回去，为了见池霜霜却不肯开口向墨千尘服软。

这一抬头，含着水光的眼睛对上了一双复杂忧伤的眸子，沉入了说不出的怜爱与愧疚，如细雨一般包围他与无声。

煜煜愣住了，盯着池漾的眼睛有一瞬间竟然想陷进去，那里或许有他追求了许久的味道。

“想见妈妈吗？”池漾弯腰，轻轻替儿子揉了揉含泪不落的眼睛，笑得和煦，将悲伤和难受都藏了起来：“只要你配合治疗，我就帮你说服你爸爸，让你见她。”

煜煜不信她说的话：“真的？”

“我是玄灵山第一神算，从不说假话，否则要遭雷劈的。”池漾给女儿使了一个眼色，小梦虽然懵懂不懂情势，但胜在和妈妈心有灵犀，连忙附和，“我妈咪可有信誉啦，占卜算卦要么不说话，开口不能说假话，这是祖师爷的教诲。”

煜煜心思动摇了，希冀的看向墨千尘：“爸爸，真的吗？”

“池漾，不要多管闲事。”墨千尘自然不能同意，“煜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