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一脚,她便知晓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这个斯文败类,很强!
哪怕自己并未负伤,以全盛迎之,也绝不可能胜得过对方,单从刚刚的交锋来看,对方捏死现在的自己就和捏蚂蚁一样简单。
贸然出手,只会害了自己。
不,不仅会害了自己,还可能落得个不能明说否则会被哔掉的下场!
而且更重要的是,对方虽然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但胜利却是远胜自己,眼下自己进退两难,对方的出现说不定就是转机,若是能把握住机会,这盘棋指不定就让自己给盘活了。
想通了这一点,谢锦虽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但脸上神情有所缓和,看向江攸的目光也是和善不少,“现在这世道,至爱亲朋都能背后捅刀,你我非亲非故,陌生人不踩一脚就不错了,还能有你说的那般好心?”
“这倒也是,姑娘当真是聪慧过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与你明说了吧。”
见对方已经可以沟通,江攸颔首,盘腿坐在了谢锦面前,直奔主题道:“小生其实有几个问题要问,若是姑娘不介意为我解惑,我之后可助姑娘一臂之力,带你离开此处。”
谢锦颇为心动,狐疑道:“顶真?”
“顶真。”江攸斩钉截铁道。
“那你问吧。”
“敢问姑娘哪里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你就是想问这个?”
谢锦闻言一阵诧异,脸上表情又是一阵变化,显然没想到江攸要问的竟会是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
尽管心中十分不解,但她还是压下情绪,斟酌一番便要开口作答,毕竟能如此轻易地扭转死局,何乐而不为呢?
听她淡淡回道:“小女姓谢,叫我谢锦就好了,现居山中当野人。”
“那这枪法……”
“我爹教的,听他说这还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让我练来防身用。”并不认为有隐瞒的必要,谢锦如实应答。
“祖上流传下来的吗?”
江攸皱眉沉默,目光又是在谢锦身上游走。
其人黑衣白发,肌肤白皙,姿容明媚,一张脸生得精致如画,眼角点有泪痣,明艳不可方物,身姿亦是可称丰腴。
女,白发,姓谢,手握祖传绝活棍……
这也对不上号啊,难不成真是巧合?
没道理,真没道理。
先前江攸初见对方所使的枪法时还只觉得有些眼熟,可一番细致的观察后发现,谢锦的枪法竟是与崔家的流派有七八分相似!
九州崔家虽不是什么名震天下的大门,但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耍枪好手,其名声在外,却是从不向外传授本门枪法,自己两年前年轻气盛,特地上门讨教过武学,自是无比熟悉崔家枪法的路子,绝无认错的可能。
可这说不通啊……
油灯发出的火光不算耀眼,却是足够谢锦看清江攸脸上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这种表情,硬要说的话,就好像是在思考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一样。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江攸突然一扫脸上阴霾,似是想通一般,又是挂起招牌笑颜,起身站起的同时取下腰间的油灯递予谢锦:“你是伤患,不宜乱动,油灯拿好,之后就走在我前头给我照明,我会按照约定带你出去的。”
没道理,真没道理!
这话明显是想让自己站前头挡刀探路吧,到底是怎么把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还美其名曰‘你是伤患’?
“……”
尽管心中有此想法,但谢锦却是不敢言之,只得接过油灯试探性说道:“谢谢?”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哥们打小就喜欢助人为乐。”
“……”
草,你真特么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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