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刚出了屋子,云皎皎就轻松的坐了起来,伸出白嫩的手指小孩儿心性般的拨弄了几下纱帐,目光悠然——明瑧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第二日一大早,明瑧就来了珠院。
“我听母亲说你病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云皎皎坐在纱帐后,轻轻摇了摇头:“多谢大哥好意,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明瑧第一次看见云皎皎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但正是她的聪明,让他忍不住替她心疼——她明明有很多机会告诉他,她的难处,但是她却对昨天的事情只字未提!是因为她知道母亲对他有养育之恩,即使母亲做错了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指责,更不能让他来指责!——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文儿,你先退下!”明瑧看着守在纱帐旁的文儿吩咐道。
文儿看向云皎皎,看见她点了头,才退下。
明瑧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纱帐前:“等你病好了,我就送你走!”
“大哥为什么会这么想?”云皎皎明知故问。
明瑧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正是文儿派小丫鬟送去的那张纸,照着上面念道:“明月生珠华,清辉泽露恩。浩浩缈沧海,难问归不归!”
“这本是我一时兴起之作,让大哥见笑了!”云皎皎轻嘲道。
明瑧摇了摇头,仔细分析着每一句话:“明月生珠华,清辉泽露恩。你在说我的妹妹是明珠,你是清露,因为明珠的缘故,原本该自由自在的你不得已来到明府被卷入现在的困局当中……”
云皎皎轻松而神往的说道:“江洲确实是个自由的地方。”
“原来你是江洲人!”明瑧惊讶又带着轻微的唏嘘,想到慕容堇珩送给他的那副画中的内容,看云皎皎的目光更加愧疚,也更加柔和,“你放心,等你病好了,大哥一定平安送你离开!”
云皎皎看了他一会儿,将手伸出纱帐,将白嫩的掌心翻着朝向他。
明瑧将手里的纸递给她。
云皎皎一下一下的将接过来的纸撕成好几半!
“明珠……”
“大哥,我改变主意了!我既然来到了明府,自此以后,便和明府生死与共,写这首诗,不过是我之前太不懂事了!”
明瑧见她如此镇静,周身的气场一派严肃沉稳,完全没有之前的活泼的灵性,心中不忍,动了动唇,忍痛问道:“是不是我母亲她……”
“大哥,我能代替明珠小姐,绝非夫人一人之力,大哥不必烦扰!总之,我来了,是事实,我不能走,也是事实……大哥不如替我好好想想……明珠是哪里得罪了堇王爷,要我被他这样羞辱?”
明瑧叹了一口气:“不是你得罪了堇王爷,是堇王爷误会了父亲!”
“误会?”
明瑧将明希在书房和他的谈话毫无保留的重复了一遍。
云皎皎暗忖:“慕容堇珩这样抓着明希不放,难道明希真的有问题?”
“大哥能否将堇王爷所赠的江州难民图借给我看看?”
明瑧回书房取来了图。
云皎皎打开图一看,果然是之前她在江洲所看到的场景!
“这图里面有什么玄机吗?”明瑧见她看得仔细,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