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客厅和玄关,温思衡正在料理台上备菜,看见她走到厨房来东张西望。
“在找什么吗?”温思衡问道,“晚上我打算做芝士奶油意面,可以吗?”
简安然没有看见他似的,径直走过厨房,在中厨附近的墙上摸索着。
好像察觉到简安然的情绪不太对劲,温思衡停下了手中备菜的动作,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垂在她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
“在找什么?我帮你。”
不同往常,简安然嫌弃地拨开他的手,背过头去,不想理他。
虽然现在寄人篱下,但简安然还是认为自己有些自尊心在的。
睡他一件空置的次卧怎么了?也不必这样侮辱人,一声不吭地就把人家地行李箱拉到保姆间去。
越想越委屈,简安然鼻子止不住的发酸,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眼圈越来越红。
“怎么了?想回家?”温思衡的声音融进简安然的耳膜。
平时她很喜欢他的声音,极尽的温柔,低醇冷冽,简安然巴不得录下来一天听个十回八回。
但认为对方是不是在以什么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待自己,极致的委屈涌上心头,简安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啪嗒,”终于在墙饰中摸到了隐形门,简安然打开往里一看。
诶?空空如也?甚至连张床都没有,狭小的房间只放了几个置物架。
“你在找这个?”温思衡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在串联了几个场景和眼前委屈哒哒的小人后,他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手指轻拂过简安然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温思衡低头将温热的双唇覆在她额头。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等简安然终于冷静下来,温思衡攥紧了她的手往卧室走去。
拉开主卧奶白色的双开门,贴满了标签的行李箱就放在衣帽间的门口。
“你睡主卧。”
垂首盯着自己的行李箱五秒钟,简安然小小声地开口:“啊?主卧给我啊?那你睡哪?”
温思衡:......
“饿了吗?先吃饭吧。”他的那套弯弯绕绕在简安然的直肠子面前并未奏效,温思衡打算从下次起要更直接地表态。
“不是还在备菜?”简安然说着就要去打开行李箱。
“原来你不是没看到我?”
想到刚刚的失态和荒谬的想法,简安然的耳廓弥漫着一阵通红。
“其实......”温思衡的表情有些迟疑,“我也不太会做饭。”
简安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了十秒钟,转身掏出手机点开蓝色的外卖软件。
“等等!”温思衡出声阻止,“我可以学。”
“至少意大利面的味道还是可以保证的,我上学的时候常常煮。”
“你上学的时候还自己做饭啊?”
简安然不太了解海外的留学经历,她以为出国留学的多半是富裕阶层的孩子,大概是能顿顿下馆子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