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穆淮策,千岁便能驱使少掌门才能配戴的青龙琉璃剑。穆云派之中,除去师父,其余人皆是将他奉若神明。后来一人一剑闯荡天下,所到之处无需报上门号,所遇之人都会叹上一句“少年天才,久仰大名。”
而现如今,门内随便一个弟子都敢仗着耳聪目明,在他背后偷袭来立威。想要接下鬼市这项任务,更是要以他与师父之间的多年情谊作保。
他穆淮策,早已物是人非。
“可您当年双耳失聪,完全是为着一桩善举啊!”每每提及此事,流影就为主子抱不平:“却换来那些宵小之辈落井下石,当真苍天不公。”
“罢了,现在这般更逍遥。”不作世人眼中所谓对的,只做自己想做的。
穆淮策一脸释然,将早膳冷掉的馒头掰碎,喂给大着胆子飞到书案上的麻雀。
看着小麻雀吃得欢快,他脸色也温和许多,但紧接着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疑。
“流影,不论此番我出于何种缘由求娶盛季,也不论她出身高低贵贱,这婚事既是定下,她便是我穆淮策此生唯一的妻。先前发誓,绝非戏言。待她过门后就是主子,你对她需如同对我一般,你可听懂了?”
穆淮策鲜少自恃身份压人,见他如今为盛季如此郑重其事,流影当即躬身抱拳,“是。”
他转而又面露疑惑,待穆淮策喂完麻雀抬头后,忍不住问起:“主子,属下明白这场婚姻仓促草率,您担心盛季姑娘年纪小将来会后悔,所以想隐婚为她留条后路。但属下不理解,您为何不直接说明缘由呢?”
从小就跟随在穆淮策身边,没有几个人能比他更懂他。穆淮策对所谓的爱慕者一向心如止水,又岂会因为她们的感受就将婚事隐而不宣?
“我们此次在鬼市的任务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各大势力的公敌。盛季一介凡人,难免不会为此担惊受怕,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流影连连点头赞同:“还是主子考虑得周全。”
接下来两日,穆淮策继续寻找传承人,仍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