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心没有动，依旧看着川夏。

川夏被他看着，觉得心里的烦躁和愤怒已经彻底下去了，想到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禁有些懊恼。

再看青心沉下的脸，川夏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确实有些过分了。

“那个，你先放开我……”

青心这才慢慢松了手，语气也缓和下来：“阿夏，你到底怎么了？”

“我……”川夏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却感觉心底的怒意又要蹿上来。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川夏想不明白。

她只觉得自己心底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对她说着：“青心虽然是个妖怪，可是对你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既然对他有好感，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另一个声音却近乎嚎叫：“他跟你结下姻缘契的时候有问过你愿意不愿意吗？就算是对你无害，他毕竟是妖，你真的希望自己跟一只妖怪过一辈子，而不是像个正常人一样跟人类结婚生子吗？”

“既然是真的喜欢，”前一个声音继续说道：“管他是人是妖，自己开心快乐才最重要。”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心只想跟你厮守终生了？”狂暴的声音也不甘示弱：“你想想自从他出现之后，你接连不断遇上的事情，怎么能轻易就判断他是不是有别的企图？”

“阿夏，你怎么了？”青心见川夏皱着眉，不仅伸手扶住了她。

“你看，”温和的声音说道：“他是真的关心你。”

“他不过是想要石头而已！”暴躁的声音似乎掺杂着一些痛苦：“你不要被他骗了！”

川夏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这两个声音吵得快要裂开，手上被青心扶住的地方却有几分清凉。她抬头看着青心，用了很大力气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可能……有些不对劲。”

“我知道，阿夏，我知道。”青心将川夏抱在怀里：“阿夏你是不是很难受？”

“青心对你没有企图的。”温和的声音响起，让川夏也觉得如它所说。

“我头疼。”川夏皱着眉，眼中渐渐潮湿：“他们在我脑袋里面吵架，我脑袋快要炸了。”

青心见川夏快要哭出来，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她。

“阿夏，”青心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接触到了什么石头？”

“石头！石头！”后一个声音得意地尖叫起来：“看吧！我就说他一定有什么企图，他只不过是想要石头罢了！那石头有灵气，他每拿到一个石头都能多维持一个时辰的人形！”

“可是，”弱弱的声音依旧在辩解着：“他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

川夏感觉自己的理智似乎有要回来的迹象，可是那股暴躁的感觉却一直挣扎着涌上来。她终于承受不住，晕倒在青心的怀里。

“阿夏？”青心见川夏晕了过去，叫了几声她的名字也没有反应，只好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细细想来，川夏昨天在家抱着无衣码字一天，今天出去的时候并未与人接触，虽然与思邪一起吃了午饭，却也没有身体接触。青心仔细回忆着一整天的细节，却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床上的川夏渐渐挣扎起来，青心见状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掌中发出青光渐渐包裹住川夏的头，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川夏朦胧的意识渐渐清醒，听着人说话的声音，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又到了梦境中。

费力地睁开眼，眼前的人有些模糊，而自己的身体则在激动地挥着手臂。

“你不要碰我！”川夏伸手推开面前的人，由于力气太大，自己也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