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邀请我,他邀请我和他一起将张大胆杀死,并且获得大量的酬劳。”
许师叔说的清风云淡,张郎却看到那眼神深处的恶心和怨恨。
入门两位师兄就曾教导他,宁愿一生清静无为,也不可为恶,否则人人得而诛之。
钱真人这样的做法不仅侮辱许师叔的信仰,更是侮辱师祖的教导。
张郎沉默了,没有回答,更没有应和,尽管他认为不对,但以他的身份没有资格在师叔面前去评论钱真人,那是师傅那辈的事情。
许久,许师叔的脚步停下,回过来头,面色正常不少,许是将心里压抑的事说出来了,上下打量着张郎:
“行了,你回去吧,替你师傅争点气,还有,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
张郎行礼:“谨遵师叔教诲。”
转身便离开,这也不送送他,这一路多危险啊,不知是烧的香起效还是师叔在的原因,他好歹跑到山脚,顿时松口气,有空思考起来。
有所耳闻,师祖死后各弟子下山,诸多师兄弟难免会有人起别的心思,正邪仅一念之差。
不知师叔让他别说的是什么事,是张大胆的事,还是对他所说的事,谨慎点还是全别说了。
而事关张大胆的计划他是大概明白了,无非是用大胆的尸体来说服九叔和蔗姑,仅凭一言不能够说服两人。
许师叔这样的行为,也不算违背师训,他的确知晓大胆要被害,不过选择不插手。
按照师叔的方法去做,张大胆应该没问题,不至于骗他们,不然会任由他去,大胆一样会死,何必废话。
一路回到家,两个师兄在休息,小宝头上盖着块黑布在擦地板,看见他回来还露出笑脸。
九叔不在,来的人也少,难得小宝可以出来望风。
回到空地,继续练起七星步来,没有九叔的日子,两位师兄也显得有气无力的。
吃过晚饭,两位师兄就回去练功,他则是打算入睡,就是不知道大胆睡不睡得着。
深夜
“嗖嗖。”
张郎睁开双眼,侧头看向门口,来人根本就没掩盖脚步声,一根小树枝伸进来,挑着他的门栓。
缓缓下床走过,透过门缝一看,是文才,一把拉住那树枝,探过去脸对脸:“师兄,你做什么?”
“嘘,开门。”
文才紧张万分,看向身后,催着他开门。
张郎拉开门,这不知几更天了,外面一片寂静,这位师兄不知深夜到访要做什么,低声问:“什么事?”
“有人来偷东西。”文才指着大堂的方向。
张郎心中一惊,不会是那钱真人来了吧,但看文才戏谑的眼神,应该不是:
“你怎么不拦着?”
“不急,走,我们去玩玩。”
文才咧开嘴笑起来,师傅走的第一天,总得找点乐子。
张郎一阵无语,两个师兄就是这玩闹性子,以防出事,赶紧跟过去,听到嗖嗖的声音,几道人影正在摆放灵婴的台子前,不断拿出东西装进袋子。
偷灵婴?
不拿钱,也不搜珍贵物品,一来就找上那破旧的雕塑,目的很明确,不像盗贼。
张郎正要上前,被文才拦下:
“别急,那三个灵婴被我收起来了,先看戏。”
他这才松口气,那三只灵婴是连续几世投胎,都被打掉,心里的怨气太大,平时他们擦拭都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