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钱姨奶奶身后,根本就没有沈云娇的身影。
苏兰绣失望地道:“祖母,那个小贱人呢!”
钱姨奶奶走过来,伸出手指恨恨地戳了戳苏兰绣的额头,立刻在苏兰绣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红印子,“你还好意思问呢,为了你的事,我差点都回不来了!”
苏兰绣狐疑地说:“不可能吧,红玉不是乖乖地听我们的话了吗?有红玉的话,沈云娇如何翻身?”
钱姨奶奶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红玉差点害了我!”
这一下,连苏大夫人都好奇地走过来了,“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钱姨奶奶先上下打量了苏大夫人一眼,从头顶的发丝看到裙摆下的绣鞋。
苏大夫人被钱姨奶奶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娘,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呀?”
钱姨奶奶这才将平康院里的事说了出来,末了,她犀利的眸子盯着苏大夫人,“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苏大夫人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的,下慢性毒药岂不是要急死我?我若是真的要动手,肯定直接来见血封喉的猛药了。”
话虽然不好听,但苏大夫人确实是这个性子。
让她下慢性毒药,磨磨唧唧地等着苏老夫人咽气,在苏老夫人咽气前,她会先被急得咽气。
钱姨奶奶看了苏大夫人一眼,神色缓和了一些,“既然这事和你无关,那这件事你就别管,也别去打听,就当作不知道好了,省的你又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苏大夫人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而躺在床上的苏兰绣,已经急得坐起来了,“祖母,那沈云娇呢!就让她这么逍遥自在吗?我受的委屈都白白地受了吗?”
钱姨奶奶忍不住头痛,“这一次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能怪得了谁?你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别人都不知道?你当时布置在外头的眼线,早就被人发现了!”
苏兰绣心一紧,“那别人有没有说什么?”
钱姨奶奶冷笑一声,这样子就慌了,比起沈云娇来,修为还是浅了不是一星半点。
眼看着苏兰绣要议亲了,她想教也没多少时日了。
见苏兰绣急得都要乱了手脚,面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
钱姨奶奶念她在病中,到底还是心软了,软着声音说:“只要你再不提这事,别人也不会提的。你还要找沈云娇报仇吗?”
苏兰绣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不要报仇了。我有些头晕,我再睡一会。”
钱姨奶奶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平康院,红玉被关在柴房里。
脸上的伤口,只要张开嘴就疼,更别提说得出来话了,只能轻声细语地说几句。
这些年,她从沈云娇那里得了不少的好东西,如今都拿出来,只为让人去喊青玉过来一趟。
青玉是和她情分最深的,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可从白天盼到了晚上,都不见青玉过来。
此时的青玉,正在沈云娇身边,给沈云娇捏着肩膀。
沈云娇眯了一会,睁开眼,就让青玉停下来了。
青玉低着头,纠结了半晌,才踌躇着道:“姑娘,我觉得下毒之人不是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