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一直留心杨玉瑶和杨钊的神色,见两人都脸色奇差,显然已经被自己一番渲染拿捏住了,尤其是杨玉瑶,已经急得如同热锅里的大鹅,“那我该怎么办啊?这……贱人……姓裴的贱人,害得老娘好惨,真不是个东西。”
杨钊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你昨夜进宫,跟天子说了吗?”
杨玉瑶一跺脚:“已经说了,要不我怎么这么着急呢,就是按郑晏夏教的话说的,这可怎么办啊?”
“你已经说了?”张生大惊,暗暗后悔自己还是晚了一拍,若是能早一步发现,局面或许会好很多:“那皇上是怎么说的?”
杨玉瑶不好意思的说:“开始他嘴里含含糊糊的,呜呜呜的,我也没听清,过后很快就睡着了……”
张生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又问:“你跟陛下说的时候,身边有人吗?”
杨玉瑶摇头,小声说:“没有,绝对没有,一个都没有,那时候身边能留人吗?”
“这个……”张生故作犹豫,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好在皇帝年老体力不济,完事后很快就睡了,杨玉瑶的枕边风估计暂时就撩开了,毕竟六十岁的人了。
况且皇帝说什么也还有余地,毕竟呼呼哈嘿平上去入时说的话,跟酒后说的话差不多,有九成九不能信。
如今裴宽还没有被贬,这种枕边风,虽然效果良好,但也难有一次就成的,毕竟吹风的时候,男女的心思都集中在捉对厮杀上,用心的调整各种姿势,哪有心思琢磨其他的。
裴敦复,你借刀杀人,爷爷我如今要用你借来的刀,反手捅你一刀。
杨玉瑶小心的试探道:“是不是晚了?”
见张生面色沉重,久久不说话,杨玉瑶心里凉了半截,她的牙都快咬碎了,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老娘也不是好欺负的,大不了他找御史弹劾老娘……对呀,我怕他做什么?我又不是当官的,又不吃俸禄皇粮的,怕什么弹劾?他弹劾我,他自己就得承认送我钱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娘怕他作甚?”
张生冷笑:“他既然敢这么做,就有把握拿捏你,一定早想好了上房后怎么抽梯子了。你是何等尊贵人,就算最后能辩白清楚,可是跟裴敦复那样的奸诈小人撕破脸,当面撕撸,平白惹得一身骚,值吗?而且到那时你坑害忠良的恶名已经在民间传开了,老百姓背后戳你脊梁骨,天天在背后骂你,你犯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