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着实没见过这种上赶着作死的人,十分嘲讽地看向郑屠户:
“看来你刚才那一拳是打错人了。”
郑屠户堂堂八尺大汉,被这个消息吓得傻傻的站在那里,动都不会动。
过了好一会儿,郑屠户才悲愤欲绝的吼道:“娘,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都已经到医馆来了,为什么不能听郎中的?
天天求神拜佛,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就算了,无非就是多点几根香,多添几两香油钱的事。
但这是你亲孙子的命,你也拿来胡搞,你是想把家里人都赔进去才甘心吗?”
对着自己的亲娘,郑屠户也不敢把话说的有多狠。
但是转脸看见自己媳妇儿,在那低着头装哑巴的时候,郑屠户心里的火根本就压不住。
要不是楚廉刚才踹他一脚,导致郑屠户行动有点困难。
他现在说不定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他媳妇身边,举起蒲扇般的大巴掌,狠狠的扇死这个臭婆娘了。
“娘娘年纪大了,有时候脑子不清楚,干点糊涂事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在后面添柴加火?
你自己切菜手被刀割的时候,还知道要搞点草药敷上去止血,轮到你儿子了,你就给他敷烧过的符纸。
那就算是被吹的再神乎其神,也只是一张纸啊,怎么可能会有用,你就是这样给人当娘的?儿子要真的截肢了,看他不恨你一辈子!”
郑屠户真是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姚苏雨皱着眉头,听他在那骂了半天,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闲着,三下五除二地检查伤口的感染情况。
谢天谢地,还没有坏到要截肢的那一步。
但是姚苏雨说的时候,自然不会表现的这么轻松。
万一她说简单了,那婆媳俩还以为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儿都没从这件事里受到教训。
总该让他们吃一谴长一智才行。
所以姚苏雨刻意把脸色摆的特别难看,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又唉声叹气:
“行了,都别吵了,我得给他清理一下腐肉,重新缝合伤口,至于这腿究竟能不能完全复原,就看这孩子的运气了。”
“作为一个郎中,这件事既然被我碰到了,那我就要正儿八经,认认真真的跟你们强调一遍。
生病了,唯一一个办法就是看郎中吃药,除此之外,无论是让你求神拜佛,还是搞什么偏方,一律都无效。”
姚苏雨一脸严肃,说的郑屠户媳妇儿战战兢兢。
这孩子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结果她好心办坏事儿,造成这么一个局面。
郑屠户媳妇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在一旁哭哭啼啼:“小宝啊,你要是出了事,娘也不活了,娘立刻下去陪你。”
“呸呸呸,你这张嘴胡说八道什么呢?”郑屠户又被气了一下,“我儿子才不会死呢!”
“就是,我已经去庙里替小宝拜过了,大仙肯定会保佑小宝的。”郑屠户的娘亲依旧十分迷信。
哪怕姚苏雨刚才义正言辞的说了那么一番话,就差明说那些神啊佛啊,根本就是假的,一点用都没有了。
可郑屠户的娘亲第一反应,还是信神不信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