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戴着一顶编织草帽,健康黝黑的皮肤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看着他大白牙的笑容,周沉鱼觉得有些眼熟,费劲地想了一会儿,猛然又记起几天前自己像小鸡儿一样被人提起的经历。
“原来是他啊。”她问,“他叫什么来着?”
周宝玉甩个脸色过来,“姐,人家救过你命,这你都不记得,你个没良心的。”
“哎呀,我这不是颜控嘛。脑容量就这么大,哪装得下这么多男人。”周沉鱼闷闷咕哝一句,看着那人朝这边走来,赶紧踹周宝玉一脚,“说谁没良心!快跟我说人家叫什么名字,不然要出洋相了!”
宝玉第一回拿捏他姐,不急不慢答道:“童生,人家叫陈童生。”
陈童生扛着一麻袋东西,大步朝这边走来,笑道:“真巧啊,我竟然在这遇见你们。”
周沉鱼拨开脸颊两侧的湿发,露出被阳光暴晒完红扑扑的脸颊,乖巧含笑地打起招呼:“童生大哥,下午好啊。”
宝玉也跟着附和。
“那一日,我只记得你叫周宝玉,对吧。”陈童生看一眼宝玉,宝玉点头,他目光转到周沉鱼身上,像个邻家大哥一样问道:“还未知道小妹的名字呢。”
她礼貌地笑,“我叫周沉鱼。”
陈童生颔了颔首,认真地说,“我只上过几天学,不知可有猜错。你可是沉鱼落雁的沉鱼?”
周宝玉挤过来抢先一步,咧嘴笑道:“童生大哥猜对了,我姐就叫这个名字。童生大哥,你说我姐这名字是不是名如其人啊?”
陈童生爽朗大笑,“宝玉兄弟说得对。”
这形容大美人的词语,周沉鱼不好意思躁红了脸。
“你们做什么呢?”李秀菊听了一会,忍不住探出头,看了说话的几人,“这位是?”
宝玉跟李秀菊讲了他们认识的经过,李秀菊再次郑重地道了声谢,两人闲聊几句,他就走了。
李秀菊看他走远,“姓陈,又经过这里,莫不是咱们村下面那个陈家村的人?陈童生,是哪家的孩子?”
周沉鱼脸色变了变。
问这么清楚干嘛?
不会把他列为未来女婿吧?
她不好这款型男啊,千万别乱点鸳鸯谱。
周沉鱼绷紧神经,溜溜地转眼珠子,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好像听见他有了相好,快成家了。也是,像他这么高大威猛的男人,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欢。”
“有相好了啊?”李秀菊一脸可惜。
相好?
宝玉却是皱皱眉头,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他满脸疑惑,扭头看向姐姐,周沉鱼一脚踩住他,浅浅一笑,“姐姐说得没错吧?”
宝玉疼得咬住牙关,涨红了脸点头,“没……错。”
他们三人割一上午,草被除去一半,还剩一半。中午回去草草吃了午餐,休息够后,又马不停蹄回到荒地,除余下的杂草。
早上刚来时,周沉鱼只对割伤有些阴影,干完这些活应该是小问题。
吃过午饭后再来,浑身散架似的,哪动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