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希儿其实不是在量子之海，而是在这些世界泡中吗？

……

一只手悄悄握住了她，布洛妮娅回头，发现希儿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安下心来，回应般地握了握希儿的手。

“孩子，我们回去吧。你们还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么？”奥托说。

“卡雷尔，你最喜欢的玩具车我拿过来了。”德丽莎轻声说，“掉漆的地方，我和约阿希姆用铅笔补了色，希望你不要介意。”

德丽莎把一辆小木车放在墓碑前。

其他孩子们也各自和石碑说了一些悄悄话，然后一起离开了。

布洛妮娅刻意放慢了脚步，和希儿走在队伍的最后。

“他们在举办葬礼，一个孩子的葬礼。”布洛妮娅说，“没有鲜花，也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大人和一群孩子在向他告别。”

在可可利亚孤儿院中度过的时光，蓦然浮现，布洛妮娅低声说：“奇怪的景象，但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

“是孤儿院，这些孩子和我们一样，都生活在孤儿院里。”

希儿说着，突然一指前方。

“布洛妮娅姐姐，快看！前面有一栋木屋，那应该就是他们的家吧？”

队伍前排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走进木屋的大门。

神父分别对他们嘱咐着什么，他看去和每个孩子都很亲近。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奥托主教。”布洛妮娅喃喃。

“姐姐认识他吗？”

“他是一个很坏、很危险的人……但在这个世界，他可能和现实中完全不同。”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总之，这个世界的突破口也一定在约阿希姆身。必须找到机会接近他。”

布洛妮娅和希儿走进屋子，发现神父已不见了踪影。

孩子们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一声不吭。

德丽莎想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于是便开口说：“大家肚子都饿了吧？猜猜今天的午饭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德丽莎。

见大家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的眼神也有些黯淡。

“胡萝卜甜菜汤？”希儿小心翼翼地举手。

“不对，希儿。”德丽莎摇头，“我们周二才吃甜菜。今天是周三，是土豆炖牛肉！布洛妮娅，你觉得今天的汤里是土豆多还是牛肉多？”

“土豆？”

“答错了，布洛妮娅！惩罚你多吃点牛肉，多长点个子！”

“德丽莎……”约阿希姆突然开口。

“嗯？怎么了？约阿希姆？”

“我知道你希望我们打起精神，但是你不用强迫自己去负起安慰我们的责任。卡雷尔走了，大家都需要一点时间，你也是。”

德丽莎放下饭勺，低垂下了脑袋。

“约阿希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那件事吗？”

“我明白，但我已经决定了。”

“好吧，那……大家开饭吧。”德丽莎勉强地笑了笑，“咦？神父，你换了衣服，是要去镇子里吗？”

“马就入冬了，我想去杂货店多采购一些食材。”神父整理了一下衣襟，“德丽莎，你想吃苦瓜饼吗？”

德丽莎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想吃想吃！我想吃热乎乎的苦瓜饼！最喜欢神父了！”

“呵。”神父笑了笑，“我多买几个回来，大家一起分着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