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一边看书一边烧着柴锅。
至于‘长文’是他的字,字长文。
“是有点,不过他也该成长了!”陆修没在意说道。
陆家在京周算不得富足人家,但也生活的殷实。
有天牢狱卒这個铁饭碗,养活一家人根本没问题。
从祖辈到父辈确实也积累不少家底。
所以,从小陆宁多少有些顽劣。
自打老陆病逝,顽劣之心才稍微收敛。
亲兄弟两人一商量。
最后陆宁就去天牢里顶岗了。
其实根本就没咋商量。
大哥是读书人、是秀才,要是参加科考中了举人,就能彻底改变陆家的现状。
说不定在大哥帮助下,陆宁还能调出天牢,当个胥吏捕快什么的!
所以,只能陆宁去顶岗。
一家人都赞成。
锻炼是其一,主要也是陆宁在家游手好闲。
阮书婷看陆修一眼,显然她的话不是陆宁成长问题。
……
冲洗过后。
陆宁走出房间,在院中耍刀法。
一日之计在于晨,不能荒废了。
一连耍了十遍,听到嫂嫂喊吃饭,他才停下来。
早餐有油条豆浆包子,还有腌制的腌菜、热米粥。
陆宁心叹一声:嫂嫂真是贤惠啊,大哥好福气!
搁在前世,如花似玉的少妇谁做早饭啊!
吃饭时,只见大哥皱眉不展。
陆宁眉毛一挑:“大哥,你心事很重啊!”
一旁喝粥的陆青嘻嘻笑道:“明日永乐公主要前往夫子院,她颇爱诗赋,大哥正愁着准备什么诗送给公主呢。”
“永乐公主?长公主?”陆宁眉头微挑。
“对啊,就是她。”陆青边吃边说。
陆宁没在意的点下头。
随后一扭脸发现小侄女闭着眼睛吃油条。
当即给她掐断了。
小丫头一手揪着冲天辫,发现油条被人打劫。
不由睁开惺忪大眼睛,定定的盯着陆宁。
“哇……!”
忽然她瘪起了小嘴,接着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
陆宁有些愣神。
这熊孩子,小叔逗你玩呢,你至于么?
哭的这么快!
简直始料不及!
“你干啥呢?”
一旁阮书婷抬脚在陆宁小腿上踢一下:“多大人,小孩子的东西也抢?”
“还给她……!”
正说着,发现陆宁三两口给吃光了。
“哇啊……!”
小丫头一见,哭的更伤心,满脸委屈的扑到母亲怀中。
一旁陆修和陆青也都定定盯着陆宁,脸上写满了两个字:幼稚!
陆宁起身要走。
见三人都盯着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便从桌上拿起一个又粗又长的油条去哄熊孩子。
……
一上午,陆宁都没出门。
唯有嫂嫂带着孩子出去了,是买菜的。
大哥和小妹躲在书房中研究送给长公主的诗词。
陆宁在院中习练六斩刀法。
见嫂嫂拉着侄女回来,买的还有新棉布。
陆宁停下挥刀动作,随口道:“嫂嫂,这是又要做新衣服啊!”
“嗯!”
阮书婷轻嗯一声,瞥陆宁一眼:“你的碎银,嫂嫂先帮你保管了。”
“我的碎银……!?”
陆宁先是一愣,接着去摸身子。
忽然想起来昨天发的薪俸碎银在狱服兜中。
定是嫂嫂帮忙洗衣服,就顺手收起来了。
陆宁原本想出言怼嫂嫂一顿,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拿我的老婆本去买新棉布呢?
但想想算了,嫂嫂为这个家操劳数年也挺不容易。
“呵呵,银钱给嫂嫂花也是应该的!”陆宁轻笑一声说道。
阮书婷是当真意外。
以前说到银钱,二哥总是脸红脖子粗。
现在竟然能明白我的苦心,这性儿是真改了?
就在这时,小丫头拽着一张大白纸,从正堂跑了出来。
到两人面前,挥动着短小胳膊,白纸哗啦作响。
“娘亲,快看哦,是爹爹、姑姑写的……!”
阮书婷摸一下女儿脑袋,笑着说:“爹爹写了什么呀?”
“我不认识……!”小丫头摇晃着脑袋。
阮书婷接过白纸看一眼,笑道:“万里云晴迎贵客,遥见凤鸾破空来……”
“库库库……!”
正念着,一旁传来阵阵憋笑声。
阮书婷瞥陆宁一眼,怼道:“笑笑笑,一个粗鄙武夫,你懂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