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闪过,弯刀瞬间架在了陈元生的脖子上。
“长这么大,我连一只老鼠都没杀过,但今天若是不杀你,我这辈子都会在羞辱与委屈中度过。”
“畜生,你毁了我这辈子的清白。”
安慕雨被折腾了三天,都没掉一滴眼泪,此刻却是泪流满面,看的陈元生心如刀绞。
“等等……”
陈元生似乎并不害怕,黝黑的脸庞露出一丝解脱的神情:“能让我最后说几句话吗?”
“啪!”
又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抽了过来:“说吧,你说一句,我打一记耳光。”
“曾经有一段美好的……”
“啪!”
“你踏马能不能让我说完再打?”
陈元生崩溃了,本来他还想着最后抒情一把,结果人家连这点机会都不给。
这次安慕雨没有再扇下去,而是咬着樱唇狠狠的盯着男人。
陈元生也不敢再抒情了,还是捡重点说吧。
“第一件事:其实我救了你。你被污染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受到的是灵魂污染,但现在你没事了。”
“啪!”
不管陈元生说的是不是事实,耳光还是该打就打,安慕雨丝毫没有留情。
“第二件事:我看起来很成熟,但其实今年才十九岁,在沙漠里风吹日晒,想不成熟都难。我也想脱离这片沙漠,但没有办法,这就是我的使命,这片沙漠总要有人坚守,这个世界总要有人去拯救。你杀了我,也是给我的解脱。”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很显然,这一记耳光轻了很多,毕竟被十九岁的小伙折腾,总比被四十岁的老汉折腾,精神压力要小很多。
“第三件事:我死之后,这里不可能有人来坚守了。地下室放法杖的墙角,有一盒玉髓,听安琪说很值钱,你都拿走吧,包括这根法杖。在这渺无人烟的荒漠里,连做饭的锅,打水的捅都没有,我能送给你的也就这些了,希望你别嫌弃。”
“啪!”
这一记耳光更轻了。
“第四件事:后面的灵植园内,那棵沙槿树下伴生着一株四阶灵植‘青樱灵炎草’,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你可以取几片叶子回去,但尽量让它活着。园子里的灵植,你有时间了随时可以来取用,最好不要伤害它们,因为它们是整个沙漠最后的希望。”
“啪!”
又是一记耳光。
陈元生苦笑一声,认真的看了安慕雨那张绝美的俏脸一眼,缓缓的闭上眼睛:
“我不后悔!”
“宝贝,你是我这辈子……不,几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美人,能得到你,我知足了。”
“啪!”
耳光都不能阻止陈元生继续说下去。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再回到三天以前,我还是同样的选择,哪怕是一百次,一千次,我还是同样的选择。”
“啪!”
“其实我知道昨天你的逢迎是在欺骗我!”
“啪!”
“我也知道,这里留不住你。”
“啪!”
“甚至那柄割开绳子的短刀,都是我故意留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我必须这样做,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委屈痛苦的样子。”
“能死在心上人手中,是我陈元生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人生若只是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耳光声没有再响起。
陈元生斜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顺着黝黑的脸庞滑落,继续自言自语: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