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阮妤扫了一眼正冲着她得意邀功的青禾,并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转头眉眼温和的看着还跪在地上垂着头的小丫头:“我记得你叫珍珠是吧?
你先起来,好好说一说,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娘,在咱们伯府里,这种调教小丫头的事情您交给奴婢来处置就可以了!这些小丫头一个个又懒又馋,还嘴里没一句实话!”青禾见阮妤不理她,而是开口去问地上跪着的小丫头,不由得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很快她就压下了心底泛起来的不满,陪着笑抢在珍珠开口前,又将这件事情给揽到了她的身上。
她原以为,在她提到伯府的规矩时,阮妤会像以前一样直接妥协将事情交给她处置,所以也就没有太过将此时阮妤的态度放在心上。
然而这次,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超乎了青禾的预料。
阮妤只是转过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善的开口给了她一记警告:“我要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听你的安排吗?”
“奴婢不敢。只是这种教训小丫头的事情,无论是夫人的院里,还是大小姐那边,都是交给我们这些大丫头来负责的。
您是主子,矜贵着呢,怎么好让这些丫头的闲言碎语污了您的耳朵?”
青禾并不清楚为什么阮妤的态度一下子变得这般强势油盐不进,但她还是依着以往的习惯,想要阻止阮妤继续朝眼前这件事情上伸手。
毕竟真的追究起来,有些真相被戳破可就很难堪了。
“我现在只想听珍珠说一说事情的前因后果。总不至于我自己院子里的事情,我自己都不能过问了吧?
你若是继续在再这样没规没矩的打断我说话,那我这院子里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不如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阮妤冷哼一声,这次可是真的一点儿情面都没给青禾留了。她颇为不屑的扫了青禾一眼,目光又再次落到了地上的珍珠身上:“珍珠,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方才青禾指责你的那些话,你都认吗?”
“不认!奴婢没有偷懒耍滑,奴婢明明就很认真的打扫院子来着!是青禾姐姐在廊下打碎了插着梅花的琉璃瓶,却偏偏要怪罪到奴婢的身上!
奴婢今天只是打扫了院子,根本就没有用水去擦地!
而且,廊下的洒扫也不是奴婢负责的,是与她关系很好的兰儿每天去打扫的!
这差事还是当初青禾姐姐安排的。
奴婢也就是方才在青禾姐姐问起的时候,将这个说了,可青禾姐姐根本就不听,还说是奴婢强词夺理,便要罚奴婢板子,还要将奴婢发卖出去!
姑娘,还请您明鉴,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奴婢的错!”
珍珠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之前是因为院子里的人都站在青禾一边,她就算是有委屈也没处说,如今见阮妤愿意听她解释,自然是一点儿没隐瞒,一股脑的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出来。
阮妤听完珍珠的解释,方才又扭头去看此时已是面色惨白的青禾,似笑非笑的开口:“青禾,方才珍珠所说的这一切,你都听清楚了。那么,她所说的,是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