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话,胡媛当然高兴:“郡王若是有意,老夫定当全心授受。”
赵允初很是感激,便忙行拜师礼。
学习,多多益善。
如果有幸或者有时间,赵允初还想拜见另外两名高人,真心做大儒的后生。
反正比作和尚要强。
宋初三先生之一的孙复则以治《春秋》名世,在《春秋尊王发微》中,他着重阐明尊王“微旨”,正名分大义,强调纲常伦理的重建,维系等级制度,以巩固中央集权统治。
这也是赵允初想要的理论依据。他觉得纵观整个封建王朝,这宋朝皇权太小、相权太大。
若是放在明清,这朝堂上的效率可高多了!
比较而言,这宋初三先生的最后一名,石介的思想较胡瑗、孙复更具有明显的理学色彩。
他言必称“道统”,力图将君统与道统结合起来,宣称“自夫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以至于今,天下一君也,中国一教也,无他道也。
试图说明“一教”即儒家学说,与“一君”的相辅相成,君统与道统的相统一。
用后世的话说,这也有利于封建专制和皇权集中。这都是穿越过去的赵允初认为这时的大宋朝所缺失的。
作为一个郡王,他也没有什么差遣,也不能参与国事。
若不是堂兄赵祯大度,自己现在也许就在荆王府混吃等死,终日浑浑噩噩而已。
此后几日,赵允初每天都来胡媛处求学,很是认真,有点期末考试前临阵复习的劲头,整日嘴里都是之乎者也的回到王府。
“这孩子看来又傻了回去。”八王爷感叹道。
听说此种情况的赵允让很是欣慰。
这个“不慧”的赵允初,看来终究不是自己儿子赵宗实的竞争对手。
日子渐渐地过了三个月。
赵允初越学越上瘾,从经学里竟然读出了真理的味道,有点像是自己去年在西夏时被迫在寺院里翻译西夏文字一样了。
赵允初都有点怀疑自己穿越过来的人生意义了。
这个学习态度,胡媛甚慰。
而荆王府上上下下很是担心。
赵允让很高兴,自己的府上又恢复了车水马龙。
宋仁宗赵祯听说后,倒是没说什么。
可能也说不好是好事还是坏事吧,多学点经学,没有坏处。
一日,胡媛教授完《中庸》之后,把其他学子都遣散了,面带愁色地走到允初面前,欲言又止。
赵允初观察到了情况,知道胡先生有隐情,便请他直讲。
“前些日子,韩琦赴任西北前向官家推荐了范仲淹。郡王可知?”
“知道。那是三月底的事情了。范仲淹起初复天章阁待制,不久又改任陕西都转运使,主持陕西四路财政,前不久又任了延州知州。怎么了?”
“希文兄来了书信,让我去延州,并向朝廷举荐我为丹州军事推官,官家应允了。若是一切正常,不几日我就要动身去边关,就不能再当面教授郡王了。”
范仲淹,在整个北宋史上,甚至在整个中华文化史上,都是一个高峰的存在。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他是宋学的开创性人物,蜀学、新学、关学和洛学等都受其影响。
虽然北宋初期儒家学者群星灿烂,但是只有范仲淹才称得上宋学的开创者和奠基人。
钱穆先生曾说:“宋学精神,厥有两端:一曰革新政令,二曰创通经义,而精神之所寄则在书院。”
书院,就是应天府书院。
而范仲淹就曾在此主持教习。
景祐二年(1035年),应天府书院改为府学。
庆历三年(1043年),应天府书院在范仲淹支持下,升为南京国子监,与东京、西京的国子监并列成为全国最高学府。
赵允初穿越过来,倒是还没有与范仲淹谋面,但向往之心却早已有之,也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那我陪同先生去延州吧。”赵允初突然说。
“什么?郡王要同老臣一同前去延州?”胡媛疑惑的问道。
“嗯。我今天就禀告官家,准我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