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皇宫里吃吃喝喝,看看宫女们,逗逗那个傻乎乎的赵宗实,不也挺好的嘛!
赵允初这个年纪,按照惯例,是不可能放在后宫里养着的。
他现在如果和那位妃子宫女的发生点关系,这宋仁宗的绿帽子就戴得很端正了。
不过,赵允初并不想这么不厚道。
后世的仁义礼智信,他倒是懂得。
就这样,一晃就快到了元日,也就是北宋时的春节。北宋时的春节很是热闹。
这一年也是如此,俨然没有一点战前的火药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除夕这一天无论是皇宫还是普通人家,一家老小晚上也是不睡觉。
这时的大宋,春节期间也是黄金周,也是放假七天。上元节,也就是正月十五,放假三天。
元日前后的几日,这东京城里去荆王府的达官贵人挤破了头,和前几年无人问津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去赵允让府上的人几乎是没有了,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这达官贵人基本上都是墙头草,或者说是跟着大形势。
无论是朝堂上的高官,还是京城里的普通百姓,好像一夜之间都知道八王爷的那个傻儿子要继承皇位似的,这是比要和西夏打仗都重要的事儿。
元日后的某日,赵允让的府上来了一个人。
“王爷,我们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认栽了吗?这几年白玩了?我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了宗实这儿。我没有我老爹能够纵横捭阖,左右逢源,我现在可只指望着王爷您这儿!”
“明叔,要沉住气,从长计议!官家和我说了,这允初进宫,紧紧是陪官家说说话,解解闷,并没有立为皇子的打算。何况官家春秋正盛,什么事都有可能。不要大惊小怪!”
赵允初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很不痛快。这春节前后收到的礼金不及前几年的十分之一,许多往年必上门寒暄的朝廷士大夫也少了八成以上。
这就是马上要凉凉的节奏。
但这事关国运,他的一言一行需是谨慎为好。
“我咽不下这口气!想当年他八大王就是个瘟神,谁也懒得搭理,谁曾想竟然自己的儿子现在出息了!”
这个明叔,名叫钱晦,是钱惟演的次子,吴越王钱俶之孙。前面说的国初江南故事,就是指的他家。
至于他说自己的父亲钱惟演纵横捭阖,倒是有更多的故事。
天禧三年(1019),时为翰林学士的钱惟演见丁谓权力日盛,于是与丁谓联姻,将自己的女儿钱氏嫁给丁谓之子,并伙同丁谓搞掉了寇准。
丁谓的所作所为他不是不清楚,为防止这棵大树突然倒台,在与丁谓结亲之前,钱惟演的妹妹钱氏就已经许配给刘太后的义兄刘美为妻。
再后来,钱惟演又让长子钱暧娶了宋仁宗郭皇后的妹妹为妻,和仁宗成为连襟。
而郭皇后是太后挑选的中宫,虽然宋仁宗不喜欢,但也是真正的皇后,差也差不到那儿去。
此后,钱惟演又让次子钱晦娶了宋太宗第九女献穆大长公主之女,即仁宗的表妹。
经过几十年的经营钱惟演编制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也成了官场上的不倒翁。
这个钱惟演生前被朝廷“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许州”,在他保大军节度使的基础上,为他加上“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称。
按大宋官制,这是为优待勋贤故老而设立的节度使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制度,非真宰相,实为使相。
钱惟演在五年前已经去世,这时皇后郭氏已经被废,钱晦为了家族的兴旺延续,便与赵允让交好。
“我倒有一计,可不妨一试。”钱晦是个心术不正、坏点子很多的纨绔子弟。
赵允让也不想坐以待毙,便死马当成活马医,淡淡地问一句“什么办法?可不能害人性命!”
赵允让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缘由的。
当年这钱晦的爷爷,就是吴越的末代君王,就是在六十大寿的时候,被赵允让的爷爷宋太宗给毒死的。
不过,赵允让也知道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钱家和赵家已经是分不开了。
“那倒不会。我听说上元节赵允初会从皇宫出来一同赏花灯,到时候,我命人将随从引开,把他单独抓起来,迫使皇家谎称允初丢失。到那个时候,这主动权就在王爷了。想怎么处置,我都听王爷一句话。”
“允初在上元节出来?那肯定前后都有护卫,这任守忠、张茂则等人势必严加防范,你能近身?再说,允初出来,宗实和滔滔就不出来了?你怎么能确保宗实和滔滔毫发无伤?”
“呵呵,王爷放心。既然我说能办成,就能办成。现在就听王爷一句话。”钱晦拍着胸脯说。
赵允让知道这钱家人多,在京城里有很多家丁,这酒楼瓦肆的遍布整个京城,要想藏个人,倒是不费什么劲儿。
“只是,允初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万一弄出个好歹,我也难脱干系。”允让这话说得很有水准,也很艺术。
“王爷放心。事情到我这儿为止,绝不会牵涉到王爷头上半分!为了宗实的未来,还请王爷早做决断。万一哪天这西夏和我大宋打起来,官家再犯了重病,也是不可不防的。”
宋仁宗赵祯体弱,但又好色,之前有过几次“不豫”,昏迷的时候也是有的。
“好!皇位险中求!你去办吧。务必确保万无一失。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