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很认真地说道:“此乃朝廷上的事,臣妾不便多嘴。不过,如有得力之人替官家当个助手,也是好的。何况现在正直多事之秋。今天是西夏,明天可能就是契丹了。我大宋需要关注边防太久了。重文抑武、守内虚外的国策应该换换了。”
赵祯看着她,轻声笑道:“不愧是将门之女!”
“官家过奖了。我和允初交流之间,他也是恨不能到西夏前线建功立业!”
“这孩子有志气,看来要强过他那两位兄长,也不愧是八大王之子啊!”
一说到儿子,赵祯又想起了自己,他没有表情地看着曹丹姝,还有她不争气的肚子,突然转了话题。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选择谁?”
“官家,后宫不能干政。此事说笑了。我只是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其他事不宜评说。再说官家正值壮年,苗贵妃、张贵妃、董贵妃都会为官家繁衍子嗣的,不必过于忧虑。只是臣妾不才,不能生养...”
“朕知道了。还望丹姝好生抚养允初和宗实,对了,还有滔滔。朕也非常喜欢女孩。有劳了。”
“官家放心。臣妾必当尽力。”
曹丹姝还要准备说什么事,却听得张茂则在外面走来:“官家,三位大人到了。”
“丹姝你先下去了,朕忙完这一阵子再去坤宁殿。”
“是,官家。臣妾告退。”
“对了,茂则,...不,怀吉,你陪皇后回去,把赵允初带到这儿,朕亲自再看看这孩子。”
赵祯略有所思。
他不愿意张茂则和曹皇后有过多的时间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虽然他知道他们之间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这样他帽子的颜色会浅一些。
“是!”梁怀吉小声答完就转身走了。
张茂则一动没动,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三位大人行礼后先后落座。
还没等赵祯说话,张士逊便禀报说,“官家,臣刚刚收到一份奏报,郭劝与李渭说李元昊使者到延州了,看过表函,言语之间还有一丝缓和的空间。老臣觉得,朝廷可否先与他再商量商量?”
由于古代路途遥远,郭劝上表时,被免职的文书尚未送达,新任延州知州尚未到任。而奏折里的李渭是当时的麟州知州。
“什么?快!呈上来!这仗我可不想现在就打起来,要钱没钱,要马没马,要军没军!”
张茂则把张士逊手中的劄子接过来,小心翼翼地低头呈给了赵祯。
赵祯急忙打开李元昊的奏折:“臣祖宗本出帝胄,当东晋之末运,创后魏之初基...衣冠既就,文字既行,器用既备...遂以十月十一日郊坛备礼,为世祖始文本武兴法建礼仁孝皇帝,国称大夏。伏望皇帝陛下许以西郊之地,册为南面之君...鱼来雁往...地久天长...”
看完这份李元昊的“独立宣言”,赵祯没有找出半句缓和的言辞,这就是个告知和最后通牒啊!
“你们怎么看出还有商谈的空间?这李元昊都在一个月前称帝了!”赵祯心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张士逊缓慢站起身来,“官家,李元昊一开始说臣祖宗...,这说明他还是...”
“胡扯!他难道一开始就说朕...祖宗吗?你们就这么理解李元昊的这个告知吗?许以西郊之地,册为南面之君!这说的不是很明显嘛?还要怎么露骨?”
赵祯一急,又把劄子扔在了地上。
“李元昊派的使者呢?”
“尚在驿站休息,未做处理。”枢密副使陈执中起身答。
“你们想怎么处理?”
陈执中没等张士逊说,便抢先道:“臣以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斩杀西夏使者!毕竟西夏与我大宋已经势不两立。”
赵祯也在气头上,便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