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传下去,片刻光景,便见钮祜禄氏跌跌撞撞进来,然后朝着雍亲王便软软跪在了地上,“求王爷劝劝福晋,让妾身见见元寿吧!”钮祜禄氏泪眼朦胧,声音亦是哽咽难掩。
舒锦早已退到一旁,默不作声看戏。
胤禛却是冷着一张阎王脸,语气也是分外刻薄:“是本王让嫡福晋抚养元寿的,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
钮祜禄氏神色一慌,连忙俯首道:“妾身不敢!福晋身份贵重,由她抚养元寿,是对妾身的抬举,妾身绝无异议!”
然后钮祜禄氏才委委屈屈、可怜巴巴道:“妾身所求,只是能偶尔看元寿一眼罢了。”
“怎么?福晋不许你见元寿?”胤禛面色稍缓。
钮祜禄氏怯怯道:“最近这段日子,妾身每次去丹华堂,福晋总是推说元寿睡了,不让妾身叨扰……可是,哪里能回回都那么巧?何况妾身只是想看一眼而已,怎么就至于叨扰元寿安睡了?”
舒锦暗道,嫡福晋这是连理由都不好好找啊……
胤禛默了片刻,才道:“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王爷?”尚未得到准允,钮祜禄氏如何甘心就此离开。
胤禛有些不耐:“此事本王会跟福晋好好谈谈。”
钮祜禄氏这才略略安心,连忙道:“是,妾身相信王爷,妾身告退。”
舒锦见状,连忙上去主动扶了她一把。
钮祜禄氏方才赧颜道:“叨扰姐姐了,是妹妹的不是。”
“母子亲情乃人之常情。”舒锦一脸微笑,又示意兰若亲自将钮祜禄氏送出了去。
堂中一时格外寂静,舒锦看着冷静寡言的雍亲王,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了……话说,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坐得愈发不动如山了?
胤禛良久才开口道:“福晋的性子是愈发刻薄了。”
舒锦暗忖,我觉得在刻薄这点儿上,你们夫妻半斤八两……啊不,肯定是雍正日后更胜一筹。想想那些个夺嫡失败的兄弟的结局,夺爵圈禁还不够,还给改成猪狗……士可杀不可辱啊。
舒锦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如鹌鹑一般,缩脖子缩脑,吱声都不敢。
胤禛叹了口气,“罢了,本王跟你说这个作甚?”
好在雍亲王终于起身走人了,舒锦将人送出堂外,这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事后,雍亲王跟嫡福晋如何“好好谈谈”,舒锦就不得而知了。
正月里寒风呼啸,舒锦用罢了晚膳,正吃美滋滋着一碗甜酪,便见丫鬟霜儿近前附耳道:“太监小李瞧见李格格往前头正院去了。”
这是去“侍寝”啊。
舒锦忽的“咦”了一下,“我记得三日前,也是她。”
霜儿煞有介事地道:“是呢,这个月都第二次了呢!”
舒锦:……这值得大惊小怪吗?
舒锦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明日还得早起去给嫡福晋请安呢!啊,想想就好痛苦!这天天去丹华堂打卡,又不上班,有个毛线球意义?!
正月里的北京,可是很冷滴!
外头的北风似乎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