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张了张樱桃小嘴儿,正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这里可是嫡福晋的丹华堂。
就在此时,嫡福晋被大丫头丹朱搀扶着,端庄优雅地走了出来。
众人少不得连忙行礼问安。
舒锦便不由想着,这次她该坐哪张椅子呢……正犹豫着,钮祜禄氏却从背后轻轻推搡了她一把,而钮祜禄氏自己已经主动坐在了李侧福晋之下的位子上。
哦豁,又变回来了?
既如此,舒锦便只当前几个月的座次不曾变动过,不动声色落了座。
众人坐定之后,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扫过舒锦,不由笑了:“耿妹妹瞧着气色不错,看样子没有因为那档子事儿伤了身子。”
那档子?哪档子?
拜托大姐,那事儿是你干得好伐?
舒锦起身屈膝一礼:“多谢福晋关心,妾身倒是无妨,倒是可怜了钱婆子,头上落下好大的伤疤呢。”
嫡福晋颔首,不过显然并没有钱婆子当个人看,“你自是福泽深厚,方得母子平安。”
对面的李侧福晋心中老大不痛快,立刻尖酸地道:“作孽想要害耿格格母子的人,肯定会断子绝孙的!”
这等刻薄之言,直叫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心头一梗。弘晖夭折,她这般年纪自是没有再生养的指望,元寿再好,终究不是亲生的……说到底,她的的确确是断子绝孙了。想到此,乌拉那拉氏心中大为恼恨,立刻冷冷道:“害人子嗣,会断子绝孙,这话李妹妹可要记在心里!”——这个贱人,当初钮祜禄氏临盆,她扣下府医,难道就没有存了歹毒之意?
此话一出,李氏陡然变色,甚至还颇有几分慌张。这副样子,简直就是做贼心虚。
舒锦看在眼里,暗暗摇头,这个李氏……就这点心理素质?不过也可见,钮祜禄氏临盆的那起子幺蛾子,李氏到底是存了几分蓄意。所以,她才被罚了禁足三月。
这一幕,钮祜禄氏也看在了眼里,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请安散去之后,舒锦本想回去歇息,不成想钮祜禄氏尾随而来。
得嘞,只好打起精神应对。
“姐姐!”钮祜禄氏当即泣泪两行,“我的元寿阿哥……他还那么小!”
舒锦只得露出同情之色,“我不是给你说了么,多带元寿去请安便是,你怎的将他留在丹华堂了?”
钮祜禄氏声音一滞,一时无言以对,当然是因为嫡福晋许诺为她请封……只是这话说出来,怕是要与耿氏生了嫌隙了。
舒锦眼观鼻鼻观心,同是小妾,哪来的姐妹情深呢?
便叹道:“人既到了嫡福晋手里,想要再要回来,怕是难了。”
钮祜禄氏哽咽落泪:“可是,当初也只是因为下了雪,元寿只是暂且留在丹华堂。”
舒锦无语凝噎:暂且??知不知道什么叫有借无还?
“嫡福晋那里,我已经再三求过了,可她就是不肯把元寿还给我,甚至还刻意阻碍我们母子相见,我都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元寿了!”钮祜禄氏已经哭成了泪人。
舒锦心道,嫡福晋做事也太不地道了。不过也可见,这事儿雍亲王已经准了,否则嫡福晋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唉,给钮祜禄氏多瞧几次又何妨?何必把事情做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