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忍不住嘟囔道:“这个钮祜禄格格,未免有些不识趣了!”
嫡福晋冷冷哂笑:“不急。”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王府后院诸妾,除了即将临盆的耿格格,全都到齐。没错,侧福晋李氏也来了。
嫡福晋看在眼里,亦忍不住冷笑:“哟,李妹妹这是病愈了?”
禁足三月,这李侧福晋倒是见消瘦了些,她掩唇咳嗽了一声道:“病去如抽丝,哪能好得那么快?只是嫡福晋昨日特意叫人去看望妾身,妾身实在是受宠若惊,所以哪怕还没好利索,也得赶紧来请个安,免得您惦念得紧。”这番话,李氏竟生生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嫡福晋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却看向了钮祜禄氏……身后的乳母怀里的小婴孩。
嫡福晋与钮祜禄氏之间,尚且隔着个李氏,难免看不分明,便微微一笑:“钮祜禄妹妹似乎离得有些远了,且靠前些坐吧。”
再靠前,便是右手边第一张椅子,也正是即将临盆的耿格格的位子。
钮祜禄氏连忙起身福了福:“多谢福晋抬爱,只是……往日都是耿姐姐坐在那儿,妾身……到底年轻了些。”
嫡福晋轻笑道:“这座次若只论年纪,那李妹妹的位子便该让给宋妹妹了。”
没错,王府侍妾中年纪最大是宋格格,其次才是李侧福晋。
李氏脸色一青,拿一个生不出儿子的晦气玩意儿跟我比?!李氏冷眼瞥了一眼瘦弱单薄的宋氏,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哼,“福晋说笑了,这又不是挑老妈子!”
坐在底下宋格格一时间面皮紫胀,只觉得羞辱万分。
嫡福晋掩唇轻笑:“倒也是,所以钮祜禄格格便无须谦虚了,前上前来坐吧,耿格格素与你亲厚,想来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与你置气。”
钮祜禄氏一时间竟是没了拒绝的借口,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入座。同时心中,她又何尝不觉得自己比耿氏更贵重些呢?
看到自己对面坐着的人换成了钮祜禄氏,李氏一时间更觉得心中不快,“钮祜禄妹妹才十八岁吧?真是前途无量!”
钮祜禄氏小心翼翼道:“李姐姐过奖了,都是福晋抬爱。”
李氏忍不住嗤笑:“福晋一言九鼎,日后除非圣旨再赐婚一位侧福晋,否则这位子,自然是嫡福晋说了算的!”
李氏这话虽是气话,却叫钮祜禄氏心底莫名慌张了一下,王爷最近深得皇上信重……万一真的……不会的不会的,皇上甚少过问各家王府立侧之事,素来都是母凭子贵的居多些。
端坐宝座之上的嫡福晋忽的莞尔一笑:“李妹妹说得是,咱们爷封王也好几年了,按理说这府里也该添一位侧福晋了,回头我就跟王爷提这事儿。”
此言一出,丹华堂中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