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错之有?她没有错,错的是我们,是我们楼家没有保护好她,让她流落在外,颠沛流离。错误已经铸成,应当想办法补救。而不是将错就错,以此来掩盖自己的过失。”
“小宇。”蓦的,楼懿文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小名;楼凌宇心脏猛然一跳,不知怎的想起了幼时祖母慈爱地摸着他的头上的小包包亲昵的模样。
他出生时有位大师给他批过命,说他在十岁那一年会有一场血光之灾;大师给出的破解之法是将他当女孩养着,以此来躲过这场浩劫。父母照办了,而他也活了下来。
那时他留着及肩的长发扎成两个小包子束在发顶,像极了玉雪可爱的女娃娃,祖母总是慈爱地摸着他的头叫他小乖乖。
可在当下听到这个小名,他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不安。
他听见楼懿文声音一冷,“我说过,楼家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在我百年之后,作为楼家其中之一继承人的你也会在其中分得不少的财富。但是,这些却不是你居高临下藐视他人的理由,你幼时我教导你克己复礼,行事做事坚守本心,万事三思而行。”
“可现在看来,你只是做到了顺从本心,却忘记自律;只会偏听偏信,听之任之。楼婕小小年纪却手段了得,先是骗了你那愚蠢的叔叔到我面前为她说情、暗地里贬低楼蔷;然后又把你驯服地跟乖狗似的任她差遣。是不是假以时日,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呢?”
不,不是这样的。
从悲切中回过神来的楼凌宇猛然抬起头,挂在眼角的一滴泪水滑落脸颊,滴淌在大理石地砖上。
眼泪碎裂了一地。
就像他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