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女人四处惹是生非,落到这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被处死活该,您可千万不能管这件事,否则恐被抓住把柄,落人口实。”
“何时我做什么,还需要你们来指手画脚?”
“属下不敢!”
几人吓得跪地,他们都是在沈缚身边待久了的,知道沈缚的耐心一旦耗尽,不管是谁,照样说杀就杀。
“滚下去领罚。”
暗六脸色灰败,“遵命。”
四周寒风呼啸凛冽,沈缚衣袍猎猎,捏着已经皱了的信纸,不容置喙道:“回京。”
“是。”
京城,是夜,宵禁后长街寂静无人,街边灯笼摇晃,一片冷清。
陈兴业坐着马车去往地牢,白天人多眼杂,还是晚上更方便见姜妩。
他跳下马车,发现地牢大门口的两个看守都不在,只以为是躲懒去了,并未多想。
正迈步朝地牢走去,突然被人从背后用黑布袋套住头,死死捂住嘴。
陈兴业还没挣扎几下,一道闷棍重重敲在他肩头,他软倒在地,昏死过去。
宽敞奢华的马车上,蒙住陈兴业脑袋的黑布袋被取了下来,一杯冷茶泼在昏迷的陈兴业脸上。
“谁啊?哪个狗东西敢……”
陈兴业刚要怒骂出声,可看清眼前的人后,嚣张气焰瞬间烟消云散。
“汪、汪小姐……”
他先是错愕,而后陷入恐慌。
宽大的马车内,除了坐在汪妙嫣,余下的就是浑身杀气腾腾的黑衣杀手,手中凶器泛着阴冷寒光。
而他被麻绳紧紧捆着,没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汪妙嫣慵懒优雅地翘着腿,手里把玩着危险的匕首,“陈大人,您说我要是在这里将您杀了,再抛尸护城河,多久后才会有人发现?”
陈兴业犹在强颜欢笑:“您说笑了,我与您无冤无仇,您杀我作甚?再说您杀了我能有什么好处?”
“陈大人最近不是在勾连姜妩,想和我汪家作对吗?”汪妙嫣拿刀在他脖颈边轻轻比划着。
“我怎么会和那种人有牵扯,您肯定是误会了。”陈兴业赔着笑,身躯绷紧后背冷汗湿透,试图蒙骗过汪妙嫣,“她过不了几日就要拖出去处斩,我当然不会……”
然而汪妙嫣接下来一句话,就让他彻底变了脸色。
“你昨夜抓的那个狱卒,不久前已经在地牢里畏罪自杀了。”
自姜妩被关进地牢后,汪家就在地牢里安插了眼线,可惜陈兴业并不知道。
陈兴业表情僵硬至极,哪有什么畏罪自杀,只能是汪家下的杀手!
“如今也该轮到陈大人了。”
他颤颤巍巍急道:“我好歹也是朝廷官员,你杀了我,就不怕被人查到你头上!”
汪妙嫣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噗嗤一声,“陈大人放心,我汪家做事一向干脆利落,不留痕迹,你的死,我有的是法子安在别人头上。”
她弯下身子,附在陈兴业耳侧,“譬如姜妩,就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