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颅骨、大脑……
尽皆消失,连个灰都没剩下,焚烧时的恶臭气味也没逸散丝毫。
尸体呆立着,摇摇欲坠中好似在思考该朝哪边倒下。
李长生继续追杀,速度丝毫不减,好似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蚊蝇。
阴沉男即将冲出巷子,却发现眼前一黑。
虽说本就是夜晚,但眼前的黑暗也太过浓郁了。
危机自上心头,拔出怀中的短刃,及时架住刺来的神秘袭击。
脚步也及时刹住。
因为再往前,那如猛兽刃牙般起伏的阴暗,已张开了大嘴,只待猎物自投罗网!
一连串的磕碰厮杀,阴沉男只觉自己这辈子的武艺都用上了,才堪堪击退了袭来的尖刺。
逃过一劫的他知道此路不通,想活命只能先应付了身后的来敌。
至于飞檐走壁,翻墙而逃?
那破绽就太大了。
当着追兵的面发力跃起,恐怕还没攀住墙砖,杀招就已轰在自己脆弱的下半身。
唯有死战退敌,方可再寻生机!
只是转身的他聚精会神之下,看到了令他惊骇的一幕。
一直与自己接头,今日却暴露贼心,设计围杀自己的白莲贱种,此刻成了无头尸向后瘫倒。
莫非,他妈的中计咧!?
“你不是白莲教的人!你是……”
没等他急吼出自己的疑惑,五心轮法所凝聚出的神光旋转,一记大手印当头拍下!
生死危机下,再多的憋屈与困惑都先搁置一边,阴沉男下意识地做出了最优选择。
没有以短刀的刃面格挡,而是功力灌注,刀尖朝上狠狠迎了上去。
见此搏命之势,李长生却并不变招,手印依旧落下,只是一直以来凝聚而出的神光被另一股力量顶去。
虽然白白浪费了不少法力,但丝毫不耽误时机。
苍白火焰随着巴掌落下,巨量法力的支撑下,无物不焚,无物可挡!
连同握刀的手在内,李长生手掌划过的轨迹,万物皆虚无。
还没等他失去手掌痛呼出声,背刺来得十分贴心,无数“利刃”刺入阴沉男的身体,推动着他朝前扑去。
一套连招行云流水,饶是身经百战的流贼精锐,脑子里也没空去想什么反击了。
阴沉男口鼻喷血,双眼布满血丝,奄奄一息之下绝望而又悲愤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啊,”周围被阴影铺满,与世隔绝,李长生也不担心这将死之人扔个信号烟花什么的。
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他严肃了笑意,颇为正经地答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啊,是正义的伙伴,罪恶的克星,为了贯彻爱与真实……”
见阴沉男子眼中神采迅速消失,李长生也是跳过了废话,轻声笑道:“我啊,是所有野心家的天敌,也是大明的掘墓人。”
“如果你想推翻这无望的统治,那你可以放心去了,因为我早晚也要办到;
“如果你只是个趁机作乱,想着事成之后换自己来享受的狂徒,那你也可以绝望地去吧。
“你的那些同道中人,我已经送下去了不少,以后还会有更多。”
即将气绝身亡,却仍旧死死盯着李长生的阴沉男子,好似还没听到渴求的答案。
见他如此坚持,李长生也是满足了他的求知欲,最后答道:“别看来,好像能把我白正卿瞪死似的,有本事找我们白莲圣主碰一碰,看他闹不闹你就完事儿!”
悲鸣一声,阴沉男子挣扎了几下,终是没了气息。
直到最后,李长生也没有暴露丝毫有价值的信息出来。
开玩笑?
难不成你快死了,我就得大发慈悲地把真名姓报出来,好让让你死得明明白白,顺便给自己装个逼?
这个神秘的世界,不排除有神识追踪,复原现场的可能。
如果不是女装在心理层面过不去,太过别扭。
连性别这一信息,李长生都不想暴露。
占卜算命之类的手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正如刚才所说的,人是白正卿杀的,有本事就去找白莲教算账。
和之前做掉那些个大有背景的“名门子弟”一样,能算出真凶是西山义庄丙字三号房的焚尸匠,那他李长生活该认栽!
算不出来?
那不好意思,以后干脏活儿他还就顶着这张脸了。
反正无非狗咬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