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伊偷偷开解仙子槿的话凤烨殊没听到。

凤烨殊只见楚伊伊从雾海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话也少了许多。

连平日里最爱吃的肉泥都不能让她打起精神。

整日无精打采，不是躺平就是趴着，偶尔坐起来也是盯着窗外发呆，时不时还要叹口气，还要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一番。

半岁的幼儿本该朝气蓬勃，却把自己闷的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

偏楚伊伊还不知隐蔽，屡次被下人撞见。

一次两次，权当巧合。

若是不分白天晚上，一日来上四五次，足够让无知奴仆们浮想联翩。

半月之后楚家的下人圈里就流传开了自家小小姐被邪祟缠身。

越传越邪乎，继而传到了楚有程夫妻俩耳中。

夫妻俩当然不信，莫说王城近前邪祟难存，单就楚家历代刚正又有忠君报国之魂庇佑，哪个小鬼敢来楚家闹事！

不信归不信。

大晚上，楚有程还是来了楚伊伊窗外，蹑手蹑脚，偷摸摸从窗户缝往里瞧。

屋里，楚伊伊丢魂几日还没回过魂来，竟没有察觉窗外有人。

哎哎叹气，长叹短息，咿咿呀呀的又开始自言自语。

虽没吐出一个正儿八经的音节，但咿呀之间也是吐息清晰节奏清明，与正常说话无异，就好像她在说着另一种语言。

楚有程吃了一惊，暗道还真像中邪，越瞧越像，越琢磨越渗人，一会儿的功夫楚有程已经思考起怎么给闺女驱邪。

就在楚有程打算凑近些再仔细看看时。

屋中，奶妈拿着一本书走到小床边念起诗句来，一句完，小床里的奶娃娃也跟着咿咿呀呀来了一句婴语版念诗，虽字字对不上，但节奏有模有样。

原来是奶娃娃在跟着奶妈学说话！

楚有程松了口气，转身已想好怎么跟江兰芝交代，又怎么惩罚府里乱嚼舌根的下人。

楚有程离开。

凤烨殊放下书，走到窗前将窗户缝合上。

“仙子往后还是要多加小心。”凤烨殊回头提醒。

要不是他及时发现灵机应变，楚伊伊的秘密很可能就此暴露。

岂料，到了此刻楚伊伊还不知危机，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发现就发现，大不了被当鬼祟丢火堆里烧了完事。现在这样活着，还不如不活。”

半个月来楚伊伊没有一日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她当初自爆真的错了吗，丢下月牙山一堆投靠她的妖修任他们自生自灭也真的错了吗！

她一直以为有白徒在，月牙山不会乱，谁知道白徒带头违背她立下的规矩，跑别人地界闹事。

他修成大妖又如何。

没楚伊伊这个名义上的仙师妖主在，谁给撑腰，仙门想灭一个妖修那就是分分钟的事，知晓他无主抹杀起来就更随便。

“仙子自雾海归来就生了心结，本君倒想问一句，可是因‘白徒’此人。”

“你听过白徒。”楚伊伊问。

“从未。”

“嗯，没听过就对了。”楚伊伊笑了，笑的自己都觉得难看，想起白徒那张脸，还不如直接哭。“白徒，他从不在乎名声，他与我一样同修了三千年，三千年我混的名声大起几乎无人不晓，知道他名字的却是寥寥无几。”

“无欲无求，此人不简单。”凤烨殊暗暗佩服，自问自己都没做到。

“你该不会佩服他吧。”楚伊伊反问，同时脸上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状。

凤烨殊闭口无言，总觉得楚伊伊话里藏着的话很欠揍。

楚伊伊干呕一下，这一下真把凤烨殊刺激到了，差点上手掐死缺德娃。

他不能气，他怎么能气，气急了掐死娃娃有什么好处，娃娃再转世他又得追过去从零喂起，须知，养娃这事真真熬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