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是个惜命的,这茗山匪患困扰了他多年,此次有侠客愿意帮他,自是无不答应。
虽然心中对这几个小年轻还有些质疑,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万一就成了呢?那这可是大功一件!因为怕死不敢亲自来,那倒霉主簿就担上了这次领兵剿匪的任务。
主簿不敢对自己顶头上司有怨言,毕竟每个时代都有这么一类打工人,任劳任怨,堪比犁地的牛。
宋既白同人说了几句,两人达成共识,主簿将一个东西递给了他,楚莲动没看清是什么,倒是听了一嘴。
意思就是让官兵在附近埋伏,他先去探探情况,信号一出,就立马攻进寨子。
楚莲动跟着他的步伐走了一小段距离,就见面前的人停下不动了。
“楚姑娘不如跟随官兵在原地等候?寨中情况不明,恐有危险。”
激动地表情凝固在脸上转为疑惑,啥意思?不让我看热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会?公子如今身子孱弱都不怕,我又怎么会怕?”
宋既白嘴巴动了动,最终抿成一条直线。
面前人未发一语转身就走,没有再说阻止的话,只是那略略加快的脚步,表达了本人心情不太美妙。
楚莲动急急跟上,还在纳闷为什么突然走这么快。
飞鹰寨中喜气一片,空地上摆了五六桌酒席,新娘正由人掺着往喜堂走。
楚莲动眯着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那掺着新娘的人……舒禾?还有那新娘怎么感觉比舒禾高出许多?
她以为是角度原因,转头想和身边的人求证,才发现宋既白离自己至少四五米远,两人之间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楚河汉界。
楚莲动愣住了,她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
这是……生气了?
纤细的指尖不安地揉捏衣角,薄茧与布料摩挲出声。
楚莲动余光关注着人家,慢吞吞的往他的方向挪了一步,见人一动不动跟个桩一样,试探性的挪了一步又一步。
快了快了,马上就能挨着了。
宋既白面上没什么波动,一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其实早就注意到了。
他没出声,也没动作,就想看看楚莲动要干嘛?说实话,这种一点点试探的样子很像某种机警又傲慢的动物。
在表态之前会先试探主人的态度如何,这决定了它会以怎样的姿态来示好。
很有趣不是嘛?
宋既白眉头松动,他不会和一个姑娘去计较言语上的得失,其实他自己也很诧异,竟然会因为一句无心的话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