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丈,做人要识相,玉石俱焚可就不好玩了。”
慕三石疑惑道:“什么意思?”
秦岐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而徐氏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她假装妥协,抹着眼泪道:“大姑丈,你看,我们一家三口路途遥远,身上也没几个子儿……前些日子为了钰妹的彩礼,更是连家中最后一件首饰也变卖了。”
“地契我们可以不要,但盘缠总得给点儿吧?”
慕三石叹道:“好吧,我这儿还有一——”
秦岐竖起了耳朵。
一什么?
一两太少,一百两刚好!
“一两也不给!”
清亮的女声自门外响起。
慕瑜钰赶以生死时速完成了任务。
窑洞里的人铸铜器,而且铜器工艺不好,铜器掺的杂质多,容易生锈,他们就炼制砒霜当作除锈剂,所以金水镇那条溪涧中会含有砒霜。
“大表哥,你这是讹钱讹习惯了呀,连我的嫁妆你也敢讹?”
秦岐不屑:“去去去,大人之间的交流小屁孩懂什么?”
慕瑜钰才不吃这一套,直接挑明了讲:“我懂,我懂你根本不在意我娘!我娘病得那么重,你首先不去关心她,竟还想抢她留给我的嫁妆?”
慕瑜钰仰天长叹:“真是世风日下啊!”
慕三石听罢,黑了脸。
秦岐有点急:“你胡说,我何时不关心阿姐了?我日日都给她写信呢!”
写信是一回事,送出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在此时,秦小黑吧嗒吧嗒地跑进来,黑黑的小手手紧拽着慕瑜钰的裙角。
“爹爹,你昨日在柴房掉了一个大包裹!”
秦岐狠狠瞪了一眼出卖自己的儿子,伸手去抢,一急,布包破了个大窟窿。
白花花的银子首饰哗啦啦地全掉了出来。
秦岐:“……”
徐氏一脸尴尬。
她出身朱门,是家中排最小的嫡女,虽然成亲时与家中闹了决裂,但是做娘的也看不得自己的骨肉在外头受苦,嫁妆还是很丰厚的。
慕瑜钰笑了。
谁还不会占据道德制高点了?她老板以前玩这套玩得可熟了!
“徐氏,寨里闹饥荒时怎么不见你拿嫁妆出来接济?”
慕瑜钰顺手捡起地上一块碎银,拿在手里掂了掂:“这些就是家中最后一件首饰?”
她甚至嚣张地将一串珠串戴在手上:“变卖?”
“阿钰!”徐氏面色涨红,“那是我的嫁妆——”
“怎么,就许你们讹我的嫁妆,不许我拿这么一小块碎银?这又是什么道理?”
徐氏哑口无言:“你——”
慕瑜钰轻飘飘地往外一扔:“可惜了,我们不稀罕你家的脏钱!”
慕三石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竟然……这般明事理!
秦岐痛心疾首:“表妹,我们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令人心寒的话?!”
慕瑜钰嘴角抽了抽。
“表哥指的是从小哄骗我替你背黑锅?”
这表哥也是极品,唆使慕瑜钰替自己干了不少坏事,自己躲在背后当隐形人获取利益。
秦岐被噎了一下,瞬间无话可说。
“不是要分家吗,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们的家当滚出金汤寨!”
说罢,慕瑜钰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的包裹直接丢到寨门外。
显赫时便追随你,等你没落了就立刻远走高飞,她不需要这样的亲戚!
而自己走跟被撵出门,性质完全不同,秦岐已然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