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瑜钰笑容彻底僵化在脸上,不舒服地挣了两下:“表哥,这样不太好吧?”
“有甚不好,阿钰不是自小就爱粘着我?!”
呕,他身上的汗臭味都熏到她脸上了,这比刚才的海草汤还让人想吐!
正当他想趁机摸上她的小脸时,一直沉默着的商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子,用巧劲儿一扭。
慕瑜钰听到了骨关节清脆的脱节声,还有男人媲美杀猪般的嚎叫。
“唔——你他娘的敢扭老子的手腕,嫌命长吗?!”
“才嫁进来第一日就要翻天,若不是阿钰看得起你,你如今还在暗窑里卖呢吧?!”
有的男人在无能狂怒时,通常会想尽办法贬低对方的身份,采取精神胜利法把自己先糊弄过去。
慕瑜钰觉得秦岐就是这种男人。
秦岐脸都憋红了,他恨恨盯着商时,蜷在袖管中的手攥得发白,面目逐渐扭曲。
想来他堂堂金汤寨副当家,手腕竟被一个柔弱戏子当着女人的面瞬间拗脱臼!
“你个下流娘养出来的下下流胚子,识相点给老子放开,不然——”
商时眸色转冷,狠狠地将他的整只手臂卸了下来,又一脚踢上秦岐的腹部,将他的脸按在肮脏的地上摩擦。
秦岐疼得两眼翻白,他觉得自己今日应该是轻敌了。
商时只觉这人太聒噪,若不是顾及到他跟慕瑜钰的亲戚关系,这人在开口说第二句话之前脖子就该断了。
就在他的手伸上秦岐的后颈时,秦岐终于吓得妥协了,连滚带爬地缩在了另一个角落,边滚还边嘴硬道:
“妹夫不愧是戏子出身,真好手段!”
第二日,慕瑜钰发现商时失温了。
昼夜温差大,他体质又弱,如今浑身发抖,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白,意识茫然,应是撑不了几天了。
慕瑜钰赶紧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盖在他身上,又搜罗了些枯枝烂柴点燃,给他取暖,祈祷他千万别死在这儿。
她还等着回去升职加薪呢!
慕瑜钰本想循着灌冷风的方向找出口,可看着眼前的八条岔路,她懵了。
她没有时间一条条地走。
就在这时,缓过来的商时扯住她的裤管,在地上比划了两个字:
【右三】
慕瑜钰有些侧目。
这人来到这儿就没走过一步路吧,为何这么认路?
她踢踢还在打鼾的秦岐,毫不犹豫地背上商时走进右边第三条岔路。
远远瞧见光亮,慕瑜钰开心地笑了几声,果然商时指的路是对的!
重新踏上雪地,慕瑜钰又感觉到脚下似乎埋了些硬硬的东西,还有一个笋尖冒出了头。
她连忙将东西挖出,她先前挖的冬笋全都回来了!
可猎物依旧不知所踪,她随身空间也没解锁,就算有一百斤鸡肉,取不出来就等于没有。
她又开始发愁。
走着走着,她发现草丛中闪过一个眼熟的身影,似乎是跟她一起上山的喽啰,而他背上背着的恰好是商时捕来的猎物。
他心情很好,还哼着歌:“哼哼,这下宋姐儿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芳心暗许也说不定呢……”
他腰间戴着金汤寨的通行牌,慕瑜钰可以肯定这是他们的人。
她瞬间反应过来,低声对商时道:
“寨里有间谍,还偷了我们的东西。”
不知是她这句话刺到他什么神经了,商时即刻抬起头,阴恻恻地望向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