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自嘲，到了异世界居然还要背房贷。

导致他现在都不敢乱花钱，只买必要的吃食、营养品，连灯油都是蹭监牢的，时不时拿罐子刮点带回家。

每天都想着怎么搞钱。

他倒是想过用现代知识去做生意，但是他这身皮既是保障也是限制，他做不了正当生意。

在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前，他不敢搞出什么不符合身份的东西，只是每月按时领取俸禄。

月末发粮之前，手头拮据，还想过有没有人劫狱，他好立个功，得些奖赏。

当然也只是想想，拿那点俸禄何必冒这么大的险。

……

李启明和往常一样先去南区吃饭，又带了份晚上的宵夜，赶在天黑之前抵达北区的监牢。

监牢在一片开阔空地的正中，四周各有一座哨塔，但都没人值守，倒也不是防卫松懈，而是没必要。

南云城分内外城。

衙门基本不管外城，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内城大多是有钱人，管不了。

所以监牢里平常都没犯人，要有也是关几天就出去了，犯不着劫狱、逃狱。

临近天黑，监牢外围的空地上点了一圈火盆，方便观察来人。

监牢内也亮起来了火把，有人先到了。

“老秦今日这么早？”

老秦是老狱卒了，摸鱼的经验无人能及，人称“诡见愁”，意思是诡都找不到他。

李启明提着食盒，径直朝监牢而去。

进了大门，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深处有一个入口通往地下。

大厅左右各有一个火盆，火光闪动，显得大厅很是暗沉。

火盆下各有一套桌椅，那是他和老秦值守和接待人的地方。

此时老秦就趴在左手边的桌子上，见到李启明进来，摆手打了个招呼：“早啊，小李。”

“老秦今天这么早，吃了吗？”

李启明走向右手边他自己的位子，把食盒放在桌上，脱下蓑衣斗笠放到墙边，拉开椅子坐下。

“吃过了。老婆子又开始长吁短叹，还不让喝酒，我就提前过来。”老秦回答，语气有些郁闷。

老秦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在府城打拼，现在只有老伴还在家。

每月发粮之前的几天，李启明囊中羞涩，经常会去老秦家蹭饭。

伯娘的手艺确实不错，腊肉饭尤其一绝。

李启明啧啧嘴，掏出胸口的地方志，拨开树叶书签那一页，里面讲到，百余年前南云城曾经天降流星，其后出现一只食人的大虫，后来不知所踪。

“秦大哥还没回来吗？有半个月了吧。”

“估计也快了，就这几天吧。倒是你小子，刀练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

他的刀法是老秦教的。

那日他去蹭饭，偶然发现老秦一斧头把木头砍成十块，惊为天人，于是用半壶蒸馏酒，换得老秦教他刀法。

老秦来了精神，撑起腰：“要不要练两手？”

李启明闻言一哆嗦，想都没想，直接拒绝：“算了吧，就你那把老骨头，我怕你一不小心折了腰，伯娘得心疼死。”

“诶哟，一旬没被老爷子教训，神气起来了。上次被我单手拿根树枝点趴在地上，这么快就忘了？”

“老东西又嘴硬，上次是状态不好......”

……

李启明时不时翻书，和老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值班的时候就是如此无聊。

偶尔会一起唠几句，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睡觉。

就像现在，李启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胸口一热，这才醒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该吃宵夜了。”

他的胸口处有一个不完整的眼睛图案。

穿越过来的一年中，每到午夜，那个位置都会莫名一热，十分规律，他都是当做闹钟来用，提醒自己该吃宵夜了。

具体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只知道眼睛在逐渐变得完整。

绞尽脑汁一晚上，不如一瞬间的灵感。读书时做数学题的经历，让他养成了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抬眼环顾一圈。

监牢大门已经关了，外面早已下起暴雨，狂风呼啸，透过门缝灌入大厅，吹得火光一阵摇曳。

老秦也在趴着睡觉。

“呼噜呼噜”的鼾声，混杂着风声和不时响起的“轰隆”雷声，回荡于空旷的大厅，不绝于耳，好似一起交响乐。

“多好一幅平静祥和的画面。”

李启明感叹一句，把桌上的地方志收回怀中，伸手挪过桌边的食盒，打开盖子，把里面的宵夜摆在桌上，正准备动筷子。

却感觉胸口处不像往常一样平息下去，反而越来越热，伴有灼烧的痛感。

“什么情况？”

李启明一惊。

他剥开胸口的衣服，发现眼睛图案已经变完整，此时正微微发光，并逐渐变得暗淡下去。

不一会儿，眼睛图案彻底消失不见，灼烧的感觉也在达到顶点后消退，

李启明搓了搓胸口处眼睛图案消失的地方。

“没感觉。”

疑惑间，脑海中白光一闪，狂潮般的记忆汹涌而来。

记忆中，

有他在网络上留言“插眼”、“马克”；

有他找到图片来源，把关键词发出来之后，艾特“插眼”的人。

与此同时，几道文字出现在视角下方。

【面板加载完成】

【姓名：李启明】

【境界：凡人】

【天赋能力：标记（0/1），检索（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