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赵虔的意思。
他苦战几十年,秦国一辈又一辈人战死沙场,都没能收复河西故地。
魏国变法而强,秦国以人命堆砌都难胜之。
若想击败魏国,如今恐怕只有秦国也变法才行。
但秦国老旧世族势力强大,在朝中几乎是一言堂,若是赢虔登位,这样的局面只会更甚。
那时的秦国还谈何变法?
唯有赢渠梁登位,才可能扫平一切阻碍。
“但你呢?你本有坐这位子的机会的。”献公一声叹息,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这大儿子。
赵虔淡然一笑,说道:“孩儿乃至孩儿子孙世世代代,自当扶保我大秦万年!”
……
次日一早,
大秦公卿早早的便来到了栎阳宫主殿之中,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原本虔公子返回栎阳让众公卿有了主心骨,只要赢虔与他们这些世族公卿一同发力,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献公,就算支持赢渠梁又如何?
但昨日这位虔公子的态度,却让一众公卿感到迷茫。
原本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的赢虔,竟然主动跟他们划清了界限?
甘龙和杜挚立于公卿之首,今日的他们也不是毫无准备。
二人早就串通好了一众公卿,一会儿献公出现之后便直接逼宫,一齐请立公子虔为后继之君。
就算献公想立赢渠梁,也不能无视群臣的反对。
而另一边,赢渠梁也早早的站在那里,这些公卿几乎毫不避讳的在他的面前谈论这些事,声音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赢渠梁不由叹息一声,他也觉得大哥赢虔继任秦君更合适,无论是军功还是朝中的支持,他都跟赢虔差着一大截,更别提他自己就不太想当这个秦君。
但不知为何,公父却好像要推他位,因此这几日的赢渠梁也成了朝中的众矢之的。
看了一眼面前的空位,赢渠梁不由叹息一声。
兄长怎么还没到?
他和赢虔从小一起长大,又是一母所生,自然是手足情深。
不存在像是别国一般一个登位就要把兄弟赶尽杀绝的情况。
但即便如此,赢渠梁还是觉得心中有些惭愧。
毕竟这传言与他有关,他也实在不想和兄长争夺秦君之位。
“君、虔公子到!”
有宫人尖着嗓子开口道。
闻言,众人不由神色一凛,看着从大殿一侧被赵虔搀扶着走宝座的献公,众臣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首先,今日的献公比起往日来精神更加矍铄,仿佛回到了中毒之前的样子;而赵虔跟着献公从侧殿出来,这就更值得思索了。
平日里,即便是两位公子都没有去搀扶献公的先例。
而今日赢虔却这么做了,莫不是说——
昨夜赢虔留宿宫中,而他们所担心的那件事情,已经烟消云散了?
献公已决定立赢虔为君?
杜挚顿时喜眉梢,一旁颇有城府的甘龙脸也难掩喜色,一众公卿大夫也在等着献公宣布此事。
却见,恢复了精气神的献公扫了一眼殿下诸臣,余威仍在。
而后,又缓缓开口道:“老夫决定,将秦国国君之位,传给仲公子赢渠梁!”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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