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云之前只给楼飞星擦干净了脸,身上则还没来得及碰,仍穿着沾着灰的脏衣服。
他起身回了主卧,打开衣柜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挑出一件满意的睡衣一件低调的黑色丝绸睡衣。
江孤云正准备返回楼飞星在的卧室,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他顺手接通,“什么事?”
语气颇为不耐,对面一听快速将事情交代了一遍,他们还从别墅里救出一个昏迷的男人,正是江孤云先前交代他们绑来的宋殊,昏迷的宋殊被送往医院治疗,现在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并且醒了过来,但人却因缺氧过久导致严重脑损伤而疯了。
对着疯了的宋殊,他们一时颇为棘手,不知该如何处理。
江孤云的手下苦恼地道:“他一直在说着什么我才是主角、你们都是炮灰、我有金手指之类的话。”
江孤云也想起了宋殊这个人,他随口道:“疯子自然要送进他该去的地方。”
手下秒懂,早被宋家抛弃的宋殊,没人会再为他出头,他接下来的余生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失去自由,渐渐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更无法分辨整个世界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他日益癫狂,最后成为他人口中指指点点的疯子,在疯癫中了此残生。
江孤云挂掉电话,心情不可抑制的变坏,脑中自发回忆起宋殊所说的世界真相,那可真是十分不愉快的经历。
自己的人生只是娱乐的产物,那些无法摆脱、如影随形的痛苦都只是他人写下的轻飘飘的两行字。
幸好他虽然无法选择出生,但至少还可以选择如何死亡,他的财产一分都不会给主角。
江孤云想起死前的布置,那样大的火势,自己睡后浓烟很快就会弥漫整栋屋子,短则数分钟,多则十五分钟,他必死无疑。
这样短的时间,他又提前切断了监控和警报,山脚下的人发现后绝对来不及救援。
同住在这栋别墅里的另一个人,又有事在外,距离回来还有两天,更不可能发现别墅起火。
有人及时发现并不要命的闯进来救他,这样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天大的好运才能撞上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他则没有这样的好运。
算来算去,他都死定了。
现在则只是命运难得照拂于他的美梦,江孤云看了眼手里的睡衣,虽然触感很真实,但他的梦和那些幻觉一样,一向逼真的和现实没有区别,醒来时总会难以区分真假。
过去相关的梦是他的ptsd发作,梦里一切的一切都会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无论是遇到的人、说过的话还是身上、心上的痛苦,全部都会被完美重现出来,真实到就像再一次经历一遍一样。
依照江孤云之前的经验,梦到未发生的事,梦境同样逼真,唯一的不同便是痛感会被无限削弱。
江孤云按了按半点不疼的肋骨,拿着睡衣折回楼飞星住的卧室,希望这个最后的美梦能长些。
他将睡衣放在一边,又从卫生间里拧了条温热的湿毛巾,轻手轻脚将楼飞星扒了个干净,摆成平躺的姿势,只留一条底裤没碰。
暖黄色的灯光下,楼飞星的身体完全呈现在江孤云眼前,在床上沉睡的少年身躯陷进柔软的床铺里,这具矫健的躯体堪称完美,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从胳膊到胸膛、腹部、大腿都覆盖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肌肉。
肌肉结实,线条流畅,多一分则夸张,少一分则寡淡,一切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好看,喜欢。
美好的东西总能叫人心情愉悦,江孤云糟糕的心情瞬间回升,他舔舔干涩的唇瓣坐到床边,暗沉的蓝眸将楼飞星全身一丝不落地印在眼底。
除了好看的肌肉以外,他皮肤白皙细腻,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也白得几近发亮,如同上好的瓷器一般,透出莹润如玉的色泽。
仿佛在无声的邀人把玩,手感想来一定很好。
江孤云眸色一暗,他少见的没戴手套,手指落在楼飞星的脖上,从修长的脖颈上向下滑去,圆润的指头落在锁骨间诱人的小坑上,如羽毛般轻巧滑过胸膛,最后整只手掌贴到腹部上。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掌下传来,楼飞星身体好,体温一向偏高,这会儿也像个小火炉一样源源不断的散发热量。
江孤云微眯起眼,好暖,他偏冷的手很快就被焐热起来,变作和楼飞星一样的体温。
他喟叹一声,楼飞星的腰很细,手臂可以轻松勒住他的腰,将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江孤云的目光重新将楼飞星描摹了一遍,他虽是男人,但无论是修长的脖颈、圆润的肩头还是柔韧的腰肢,都十分适合人握在手里把玩。
江孤云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他转而握住楼飞星的腰侧,细心感受掌下肌肤的触感,看着他的肌肉在指尖的施力下凹下一个小坑又弹起。
富有弹性的肌肉、光滑细腻的肌肤,手感果然同他想象的一样好。
这点,他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