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看了看已经转身的秦芹,还有压根不看这边的白灼,拿着钱的手在空中僵了僵,最后才收了回去。
“谢谢你们了。”
他说完,扭头走了。
“唉,张大爷日子不好过啊。”
看到他走了,白城才叹了口气,“儿子不争气,女儿又远嫁了,日子艰难。”
“自己做的事,总是要承担后果的。”秦芹却是说。
白灼和白城都知道她在说什么。
张大爷有一儿一女,儿子从小摔断了腿,成了瘸子。
家里穷,又身有残疾,是很难找媳妇儿的。
蹉跎到了快三十,张大爷才拿女儿跟别人换了亲,给儿子换来了一个儿媳。
本来女儿嫁的不远,但是后来她婆家有了变动,一家子搬迁了,去了大边疆,远的很。
女儿的日子过的也不好,又因为被换亲一事对她爸有了心结,这一搬家就音信全无了,压根没有再联络过。
而张大爷虽然为儿子讨来了老婆,可是日子却并不如意。
家里重男轻女,儿子从小就在一个“我是男人我比妹妹尊贵”的环境里长大,哪怕瘸了,哪怕又穷又没文化,也没赚钱能力,可也依然有了迷之优越感。
他对自己老婆女儿动辄打骂不休,整天无所事事,连对老爹都不孝顺。
后来更是染上了赌的恶习,家里的钱都被他给败光了,几乎快要揭不开锅。
钱不够花时,他就嫌老头子住在家中碍眼,连对他都是骂骂咧咧不休。
有时候还会在饭点把老爸赶出去,什么时候他吃完了,家里没得吃了,才放心让老头子回去。
甚至有时候还会不让他回家,让他在街上过夜。
张大爷固然是可怜的,但是这事也真不好说,从秦芹的角度来看,她更心疼他那个被换出去的闺女。
“算了,年轻时做的事,换成现在他不一定还会那么做了。”白城叹气,“他一把年纪了还在扫大街捡垃圾,连吃个素面都是改善伙食,咱们能体谅就体谅一下。”
“哼。”
秦芹轻哼了一声,没接话。
但是白灼却知道妈这是嘴硬心软,别看她似乎很厌烦张大爷,可其实张大爷过来吃面时,他碗里的面总是要比别人的更多一些。
恨其可恨,怜其可悲,这二者其实并不冲突。
“行了,没什么人了,收摊收摊。”白城看到客人都结账走人了,就喊道。
他们整理后厨,白灼是擦桌子收拾垃圾。
一家子整完后这才回家。
白家的房子是老城区的旧房子,在的这块区域都是低矮的居民楼,只有几户是难得的小平房。
白家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房子还是两层的小楼,虽然旧了一些,又因为老旧无法装地暖,冬天难过,可是却住的很宽敞。
嗯,可以自我安慰是两层小别墅了。
楼下的那一层更是有两个门,北边一个南边一个,北边的那个门打开后还可以停车。
嗯,自带车库的两层小别墅。
白家一家子都住在一起,二老和白灼的房间在一楼,兄嫂一家三口在二楼。
不过白灼自从当了经纪人,经常需要跟着展逸走南闯北,家是很少住了,他的房间几乎快被大家当成了杂物间,什么东西别处放不下了就会临时堆到他那里。
白灼也不在意,他回家次数少,一次往往只能留一两天,只需要一张床就行了,别的地方随便大家怎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