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才来说,能不能分到一块两块大洋不重要,主要是想体验一下,二十块大洋拿在手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两人在大厅里你争我夺,秋生才舍不得全部给他,最终分了十块大洋给他。
文才拿在手里,眼睛发直,心说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十块大洋啊!
但凡有十块钱,娶媳妇也够了!
还没等文才他把玩够,秋生揶揄道:“差不多行了,再怎么看,也没你的份。”
文才很不情愿地将十块大洋塞给他,道:“我没份,好像你就有份一样。”
秋生被抢白得脸一红,尬笑一声。
而后谄媚地看向姜明,压低了嗓音道:“师弟,这么多钱,你准备怎么花?”
文才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这么多钱,就算是去怡红院找花魁翠红都够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双怒目已经瞪瞪过来,文才赶忙闭嘴。
“有钱还愁花吗?”姜明笑看秋生道。
他怎会不知秋生那点花花肠子,无非想分他两块用用。
但既然他不明说,还玩套路,姜明也来个揣着明白装糊涂。
接着道:“不过我没想好怎么花,还是给师父保管吧!”
自从来到义庄,姜明知道自己没怎么出力,且九叔对他也算是恩立交至。
第一天就给了他三块大洋去买衣服。
现在他赚了第一笔钱,若是没一点表示的话,未免说不过去。
秋生和文才早已惊掉下巴,啊的一声,道:“不是吧!你疯了,把钱交给师父保管,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臭小子,你说什么?”九叔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原本他对姜明的这个决定,心里十分欣慰,心说这孩子就是能体会人,明事理,为此高兴。
不想大好心情顿时被秋生和文才给搅没了。
看着师父发怒的样子,秋生赶忙打圆场道:“师父,我和文才的意思是,小师弟既然是义庄的一员,吃师父的,住师父的,赚到钱,交给师父保管,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整天油腔滑调,没一点正经!”
九叔白了他一眼后,这才坐回去,对姜明道,“这是你赚的第一笔钱,你还是自己留着花,你有这份孝心师父就很欣慰了。”
说完,又忍不住瞅了秋生和文才一眼,阴阳怪气道:“也免得有人说师父假公济私!”
秋生和文才也知道,刚才那番话的确是过火了一点,伤了师父的心,此时都不敢作声。
姜明看着九叔这副神色,仿佛耍孩子脾气一样,笑道:
“两位师兄不过开玩笑,师父何必放在心?
大师兄刚才不是说了吗?弟子吃师父的,住师父的,师父和两位师兄教弟子道法,一家人干嘛分彼此。
再说,弟子今天赚的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要不是师父收留,弟子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还怎么能赚到钱。
更何况,弟子道行低微,这么多钱放在身,也不安全,所以,还是师父保管比较好!”
秋生和文才听完这番话,简直三观毁尽,不敢置信地看着姜明。
明明是他要把钱拱手让人,竟说得如此生动,就好像是欠师父钱一样。
这口才,不去演讲,真是埋没了。
九叔也是被说得心动不已,他很清楚,这分明就是阿明给自己铺台阶下,却说得这般天衣无缝,绘声绘色。
实在是说得太好了。
九叔心里暖洋洋的,舒适极了。
有了姜明这番说辞,保管这些钱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没什么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