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要孤圣断?”
“孤闻你们方才言语之中对五皇子此策有赞誉有加者,亦有持反对意见者,此时五皇子正在此处,你们心中还有什么疑虑便向他问询吧!”
“免得你们事后说孤专权独断!”
十二道冕旒之下,明德帝眼中的眸光透着一抹讥笑之意,对着堂下的文武百官沉声笑道。
“微臣不敢!”
“微臣不敢!”
“微臣不敢!”
……
“好了!你们什么心思,孤还不知道吗?”
“若是无有疑虑,孤可便着礼部将此策整理成文,昭告天下了!”
明德帝对一众文武百官的心思洞若观火,却也没有将他们的心思彻底揭露,只是于言语之间便要将此事盖棺定论。
反观在场的文武百官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皆是不由得纷纷对视,口中讷讷不语。
于朝堂之,仅于只言片语之间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便是帝王心术!
终于,又过了一会儿,在明德帝迟迟等不到答复,威严的面容闪过一丝不耐烦之色的时候,一个人忍不住站了出来。
此人正是鸿胪寺少卿,出身于河东名门望族——陆家的嫡系子弟,陆川陆子恒。
陆川先是对着首的明德帝拱手一礼,继而来到萧寰宇面前,看着器宇轩昂的俊美少年,恭敬开口道:“下官心中对于殿下所撰之科举一制有所疑虑,还望殿下能够解惑!”
萧寰宇颔首微笑,口中轻吐出声:“何虑?”
陆川道:“下官方才闻听太师所诵,察殿下所述之科举一制考生一目似乎并无性别之分,不知是否然也?”
萧寰宇面容一肃,心中暗想:陆川此人是想要从封建禁锢的女子不能从政一律来驳倒我吗?
“呵呵!”
萧寰宇心中冷笑,心中瞬时之间有了对策,于是其一拂衣袖,开口淡然答道:“的确如此!”
陆川闻言,刚正的面容不由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继而沉声道:“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殿下科举一制所述女子亦能参与科举一事,恕下官不敢苟同!”
萧寰宇闻言,无声地笑了笑,继而说道:“我北离一朝开国太祖之孝贤文皇后,文可治国理政、言能兴邦;武可马杀敌、匡扶社稷……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表率!你是说太祖之妻孝贤文皇后亦是无德之人了?”
萧寰宇此言一出,瞬间将陆川陷于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就连端坐于御座之的明德帝都投来了愤怒的目光,更不要说在场的文武百官了。
要知道,北离开朝的孝贤文皇后可谓是真正当得起母仪天下之称的至善至贤之人,更是被史书记录在册的万世之母,更是北离一朝历代国君所敬仰的贤惠之后。
陆川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再加萧寰宇的刻意引导,瞬间便将在场众人的怒火点燃,进而引到了陆川的身。
顿时之间,文武百官那愤恨的目光瞬间便笼罩在了陆川的身,都恨不得将在场的陆川给生吞活剥,方能泄此心头之恨!
“下官……下官何时……何时这么说过了?你这是诡辩!诡辩啊!”
陆川在那一道道充满愤恨的目光之中,浑身都好似置于万刃刀山之中一般,只觉得遍体身寒,肌肤刺痛不已,浑身更是颤抖不止,口中震颤出声。
“枉你读了数十年的书,修了数十年的身,如今却跟未闻经未遇师一样,不能醒觉,自蔽阳光!”
“连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等妄言,都能诵出于口,汝将家中高堂置于何地,将生养善待汝之生母置于何处?”
“似你这等巧舌如簧、妄曲事实、不思感恩思过,只知道罔顾圣人教诲之徒,吾羞于与汝立于此天地之间!”
萧寰宇面带冷笑,将这位鸿胪寺少卿贬低得体无完肤,令其恨不得当堂自刎。
“我……我!我!……你!你!”
“噗!”
刹那间,陆川在一众文武百官以及明德帝那愤恨且异样的眼光之中好似正在被凌迟处死一般。
其浑身颤抖不止,一手颤颤指着长身玉立的萧寰宇,口中讷讷不语,话不成声,继而口吐鲜血,仰天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