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明德帝一扫之前胸中积郁的闷气,开怀大笑。
因为他太知道,能够降服那位昔日掌中的神兵意味着什么了!
坐于皇位之的明德帝自信,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他清楚,降服昔日天宝大将军掌中的神兵,此等大事意味着什么!
那是足以粉碎天下之中任何狼子野心之人的阴谋诡计,再立新朝的伟岸之力!
北离萧氏一族,太庙之中,那让明德帝驻足最久的灵位。
那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先祖悼词,明德帝至今还历历在目——千年以降,武悼天王!
北离一朝,自明德之年无虞矣!
明德帝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了,空旷的御书房中只有明德帝那可用“张狂”来形容的大笑之声!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北离得此神子,足可见陛下乃天命之人也!”
出人意料的,这句奉承之言非是出自瑾宣公公之语,而是出自钦天监监正齐天尘之口。
“哈哈哈!你这老家伙,何时学会拍起孤的马屁了!”
心情一片大好的明德帝脸神色稍歇,对着当朝国师打趣道。
“呵呵呵……国师拍的可不是马屁,而是陛下的龙屁!”
这时,被人抢先一步开口的瑾宣只觉自己的地位可能不保,不由得出言挽救道。
“哈哈哈!……你们啊!”
端坐于御座之的明德帝抬起右手,隔空轻点两人,心中却也没有再过多计较。
“启禀皇兄,臣弟查到前日天生异象起于天启城千金台,而且那时寰宇似乎也在那千金台中!”
兰月侯明德帝心情一片大好,这才说出了前日调查得出的结果。
“嗯?!为何这时你才说出此言?正所谓,虎毒不食子!莫非在你眼中,孤是那食子的恶龙不成?”
端坐于御座之的明德帝,面前的十二道冕旒轻轻摇晃,目中透着一抹寒芒,微怒的龙眸紧紧盯着殿中跪倒在地的兰月侯。
“臣弟见事关重大,生怕影响了皇兄与皇侄的父子关系,这才隐晦不说,还望皇兄见谅!”
兰月侯一向沉着稳重,善于审时度势,对明德帝的心思再也清楚不过,此时神色真诚,对其心声流露道。
“哼!起来吧!念你一片好心,又是初犯,孤就不怪你了!”
“不过此等欺君之罪,要你脑袋都不为过!孤能饶你,但国法不能!孤罚你俸禄半年,闭门思过一月,小惩大诫!你可服气?”
明德帝见堂下幼弟真诚流露,却也不忍心生责怪,口中只是微微训斥了一句,就让其平身起来了。
“多谢皇兄体谅!”
兰月侯闻言,不禁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继而洒然一笑,恭敬起身。
“哼!如有下次,你自去领家法吧!”
明德帝见此情景,眼角不由一阵狂跳,口中不由出声,对兰月侯一阵敲打。
“是!臣弟记下了!”
兰月侯闻言不由缩了缩脑袋,整个人瞬间噤若寒蝉。
北离一朝,乃是萧氏皇族当政,明德帝所言的家法,自然就是国法!
这“家法处置”,由不得兰月侯不心生恐惧。
“国师可有什么要与孤说的吗?”
明德帝见此,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又将目光转向了当朝国师。
齐天尘看了一眼兰月侯,见前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眼中颇多幽怨。
无奈,碍于御座之的灼灼目光,还是出言道:“老臣只能说,神鸟大风旗,依然会于后世飘扬于穹天之!”
“呵!”
“哦?还有呢?”
明德帝口中嗤笑出声,目光沉沉,紧紧盯着正襟危坐的当朝国师。
心下不禁感慨,这些个臣子一个个的都不老实,非得孤动真格才说出实话?
“陛下,真的不能再说了!老臣如今双目已盲,若是再说,只怕真的要驾鹤西去了!”
齐天尘面容苦涩,浑浊的双目似有泪珠流出,于这御书房中卖起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