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不让她起来，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林宣还在琢磨着要如何向女帝解释，这一路上他倒是没有多做考虑。

直到此时，他看到了齐雁南，方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齐雁南是他亲自将其送入了这座冰冷的宫殿之中，齐雁南必定早已对其彻底的死心，也就是说，即便自己说出任何的话，他也不会再去信。

可惜，他手中并没有太多的证据，因为他以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事实，很难让人信服。

林宣沉吟片刻，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并不多，所以，他需要齐雁南的帮忙。

“请起，是不是讨厌我了？”

“小女子不敢，大离国君乃是大离国君，小女子的生死，都掌握在您手中。”

这也难怪，齐雁南会对此事无动于衷，大离后宫以美人为尊，她身为一国之君，却被人赶出了皇宫，这本就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齐雁南又岂能无动于衷。

哪怕是站起来，她也不去瞧林宣，只是垂眸盯着自己的脚指头，或者侧目盯着正厅里的那尊佛。

“我也是迫于无奈，先皇帝死后，我匆忙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当时整个世界都处于动荡之中，内忧外患，六国又对我虎视眈眈，我的宝座本来就不稳固。”

齐雁南说完，才抬起头来，望向了林宣。

在她看来，整个大离皇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有林宣不知道，这也是他能干出这般蠢事的原因。

但林宣似乎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也只是让她更加的心寒，明了大离如今的局面，却没有想办法弥补，而是在后宫中挑拨，这到底是对皇位不满，还是对自己的地位过于稳固？

“皇上不该对我说这种话，我如今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对皇上也没有多大的帮助。”

林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齐雁南，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大殿中央的那尊雕像上。

“王妃是不是信奉佛教？”

“皇上不必多言，本王已经被打入了冷宫，已经没有什么可奢望的了，这并不会对本王的身份造成什么冲击，苏贵妃如果真要往上爬，那就让她当个正室好了，本王只是希望能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林宣还是不搭理他，继续说了下去。

“看来王妃也是个虔诚的人，既然这样，我便与王妃一起探讨一下，如何才能让王妃安心修行。”

“佛教有大成和小成之别，当今世间，大部分都是小成之别，不管是寺庙中的僧人，又或者是那些流浪在外的和尚，都在寻求一种解脱。”

“大圆满的佛门，已经不是在拯救自己，而是在拯救众生，拯救众生。”

“你想要的是什么？”

听到这话，齐雁南再也维持不住镇静了，她何等聪明，哪里听不懂林宣的言外之意。

尤其是林宣所说的大乘、小乘的佛学，更是让她如遭雷劈，齐雁南虽然受其娘之托，对佛教也略有涉猎，但却从未听过这两种佛教。

若是哪个有道行深的和尚说出这样的话，她都不会觉得意外，可偏偏是这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时齐雁南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感觉，反而觉得林宣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