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式识趣的接过了贾瑾手上的食盒和点心,转身抱走了屋内在地上打滚的半大孩子,去灶房温酒。
空气一时有些沉闷,过了许久,贾瑾才缓缓开口:
“贾瑾上门实在是迫不得已,惹了些祸事,想请表兄帮衬!”
太上皇那边也就罢了,有陈清和陛下两个高个子的在前面等着,就是砸下来也砸不到他。
但是道教可不一样,真发发狠找上百十人真就把他剁了,他身边不带上三五好手还真不敢明晃晃出现在大街上。
“这是为何?有几个有这样的胆子?”
莫说贾家的旁支别系,就是贾家得宠的下人也比一般的权贵之家横上三分,向来都是他们仗势欺人,何时能有别人欺他?
“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三五句能说清楚的,还是请表兄收拾了细软,让嫂嫂和开儿去我家住上几日。”
贾瑾早早就给自己找好了住处,横竖李家的情他也沾了,那就用的再多一些,他这就带着人去李家住上三五日,只要不是陈清派人来,他不迈出大门一步。
何等狂徒敢大庭广众之下直闯当朝侯爵的府邸?还没到贾瑾面前就得被李琦生撕活刮了,贾瑾生死不算,他这颜面可就算丢尽了。
“好,那就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去套上马车。”
……
唏律律!
一声悠长的马鸣打破了宁荣街的宁静,正在熟睡的贾家子弟猛然惊醒,随即大怒,随手披了件衣服打开院门便骂道:
“哪个没卵球的野杂种敢在……”
“嗯?”
齐远正搀着范氏走下马车,闻言冷哼一声,看了过去,昏暗的月光下本就凶恶的齐远变得更加凶神恶煞,活脱脱一个黑面煞神,吓得那人哆哆嗦嗦一阵子,又把门关好退了回去。
“哼,这贾家人好生没个教养,若是放城外,少不了挨上几刀。”
贾瑾叹了口气,对这些人教养又是个何物,若是宁荣二公若在下面有些能耐,怕不是把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带下去,省的败坏自家名声。
“表兄在这稍后,瑾去去就来。”
砰,砰,砰
贾瑾轻扣大门,本就坐在床上有些焦急的春秀听到敲门声倒是松了口气,连忙过来开门。
“爷……”
“嗯。”
贾瑾草草应了一声,把抱着孩子的范氏送进了屋子,从袖中摸了几张银票出来交给春秀吩咐道:
“表嫂要在咱家住几日,你安排就是,我还有些旁的事,要带着表哥出去避一避,你若有要紧的事便让五房的芸哥儿去西城朱雀街李惠侯府上找我。”
“知道了……”
春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贾瑾放下银票就急匆匆的跑了,只留下站在原地担忧的春秀。
贾瑾左拐右拐绕出有些幽暗绵长的巷子,跳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