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人流量大的场所正是收集情报的好去处,这其中又以茶楼酒肆为最。
茶一灌,酒一吃,话茬子就亮开了。
平日里不敢评说的,难以启齿的都能往外倒了。
楚门旁桌就有俩粗布麻衣的修士,其中一胡子邋遢,喝了几口后就开始扯着另一黄脸修士的袖子脸红脖子粗地咋呼起来。
喝个酒酿也能喝成这样,真是……
楚门摇了摇头,有些无语。
虽不太想听,可那声音陆陆续续传入耳中,他也无法避免。
半晌,就在楚门微感不耐烦之际,话题兜兜转转,竟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你知道之前来过几次咱那片区的内门吴子黔不?”
胡子拉碴的修士甩胖式抛出话题。
【吴子黔那片区,那这两人不就是以前邻居么……失敬失敬。】
楚门端起酒碗,抿了一口甜酒酿,静静等候下文。
“听说是失踪了,但具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又换了个新的来么,阴恻恻的,还不如那冷面男呢!”
黄脸修倒是酒不上脸,但定是比平时胆气大了不少。
“还好?人是失踪了,但宗门最后定性却是叛宗!”
邋遢修士酒碗在桌上磕出一记响来,嚷嚷了一句。
似乎也觉得自己声音大了,左右看看又压低声音道:
“新晋那个内门,前些天你见着了吧,缺了一只手的。
“据说这人原本是暗堂出身,就那个松枫林场后头,你进去走一遭,都不知身侧到底有多少人在看你的破落宅子。
“他就是举报了吴子黔搞什么邪祭淫祀,才被其同党废掉的一只手。”
【事情好像不是这样?】
“那吴子黔什么身份?”
说到此处,邋遢修士语气变得神秘兮兮的。
“在内门他也算天资出众的,其所在的派系归属于排行第三的方明道一系。
“姓方,你注意到了吧,最近要寿辰要大办那位,可是把消息传了半边山了。”
“难不成俩人是亲戚?”
语气归惊讶,但黄脸修显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说法,这一问里捧场意味居多。
倒是初闻的楚门听得面色一紧。
“呵,亲嫡孙!不然你以为就上七品的灵根,怎修到的内院首座?
“依我看呐,吴子黔背后,指不定就这俩人,这种席,谁敢去吃?”
这论调,有后世键盘侠那味了。
缺乏有力支撑,但讲起来头头是道。
然而楚门倒觉得,可堪一听!
倒不是像这俩局外人那般主观臆断,而是从细节之处他便早有怀疑。
新住了快两月的护林人小屋中,除桌床柜凳外,家具均靠他自己置办。
可从这几样难以更换的大件上,不难发现前人生活的痕迹。
他也去过张二爷的新居,情形大抵类似。
之前的护林人哪儿去了?
林场也没有扩建又或是其他制度改革,职位理应不会凭空多出。
先头让他和张李选时,可还有不少空置的位置,这还是在两人非头一批次选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