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头先望见过一回,负责这片的是个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小哥。”
陈婆子说着便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三娃子,我可听说了,这事儿的结果最后可要影响到他们内门那什劳子功绩排名呢!”
楚门无奈笑笑,被一通阴阳怪气定是让他有些不舒服的。
但这嚼舌老妇也透露出不少关键信息。
张二爷的担忧无疑是成真了,他们先前的运作多半会损伤到内门弟子的利益。
并且,那内门弟子离得已然不远,真要找上门来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
看楚门默不作声,陈婆子自以为唬到了这初出茅庐的少年。
想到对方说不得要担惊受怕几日,也许还真有麻烦找上门,便自觉得利,悠悠然推着木板车往下家贩豆腐去了。
掂了掂豆腐分量,陈婆子并未缺他斤两,楚门摇头笑笑。
乡人计较无非是三两晶币,多流于言表,也就贪些口头上的爽利。
真正的斗争,怕还是在牵扯更多利益的上头。
按捺下种种忧扰,楚门定下心来,继续习练梅花步。
……
距他不远的一处种植了四株灵材的大型药圃。
培育多样灵材,就意味着需要投入更多的钱财和精力。
当然,灵材能按时上缴也能获得更多功绩和收益。
从这点也能侧面体现出药圃主人的财力。
这也是楚门帮除杂过的一户人家,户主是一矮倔老头。
周围一片都习惯叫他刘老六,修为炼气五层,被张二爷压了一头。
也就是在这片待的年头远超张二爷。
不过,从名字上也不难看出,其人品缘故,在人望上也差了张二爷不止一筹。
此刻,这家伙正低头恭敬立于一俊朗青年身前,不住地讷讷点头如捣蒜一般。
“吴师兄,前几日老刘我怕灵材枯死,私下请人治过一次这菟丝子。”
“不光是我这一户,周围一小片都被一个叫张李的外门带着一个另一叫楚三的新晋处理了。”
“当时我就嫌他们要价太高,可那张李是炼气六层,我也不敢强争……他们收一晶币一株药草。”
吴子黔没去理会刘老六话里对除菟丝子价格的不满。
经他出手,价格在内门和他自身的双重盘剥下只会更多,彻除一株药草上的菟丝子,五晶币是免不去的。
“如此说来,前面那片,都无需我出手了?”
他只是微微皱眉道。
听吴子黔话语间似有不快,刘老六有些惶恐地低下了头。
心下一边埋怨分明就是楚门二人作妖,债主怎就先找上了自己,一边着急地解释:
“小老儿也不知观中这两日就要治理菟丝子,也是怕灵材枯死,损了观中利益,这才私自请人。师兄若要寻那两人讨要个说法,我可为您带路。
“那楚三修为低劣,近期才晋升的炼气三层,张李就麻烦些,有炼气六层的修为。可在师兄实力面前,想来这都不是问题!”
老头脸上的谄媚似要透出面皮,在不足而立的青年内门弟子跟前,平日里他自持的颜面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不用了。”
吴子黔一口回绝后便自顾沉吟,山脚下稀薄的灵气让他很是不爽,与乡野外门句句不离数枚晶币的计较也使他厌烦。
见状,刘老六也只得在一旁候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目中陡然闪过一抹幽暗,吴子黔手指屈弹,一道乌光由指尖射出,趁着刘老六没有注意,没入其后肩。
低着头的刘老六自是没有看到这惊悚一幕。
他只觉一股冷意由肩背直窜心间,以为不过是普通着凉,便自默默忍下,未敢多言。
吴子黔就这样绕过这一带的药圃离开了,让数个想看场好戏的邻人很是失望。
内门弟子似乎并看不上几十个晶币的收益,治菟丝子的多寡会影响内门弟子功绩一说也成了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