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心脏砰砰乱跳,小鹿发癫,本来她都准备躺平了,夏不良这一问,又让她胡思乱想起来。
“我……我不知道啊。”她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师父的终身大事,徒儿插嘴不合适吧?”
先拉扯一波,看看师父葫芦里卖什么药。
“此言差矣,乖徒儿,你是素心医馆的一份子,为师若是成亲,可不仅仅是给自己娶了一个娘子,也是为你找了一个师娘,那咱三人就是一个小家庭了,你当然有资格抒发己见,否则岂不显得为师独断专行?”
夏不良逻辑清晰缜密,循循善诱,令高兴有槽不知该怎么吐。
“我觉得……婉君姑娘挺好的。”高兴以退为进,他敏锐捕捉到了夏不良的意思,肯定是没有看上对方,直接拒绝不好意思,要把自己推出来当挡箭牌!
可恶,用心险恶啊你!
所以她不能遂了夏不良的愿,要拒绝人家姑娘,你自己开口呀!
“既然乖徒儿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答应婉君姑娘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夏不良皱了皱眉头,发现高兴不上当,又加码道。
一边说着,还偷偷在桌子底下用手指推了推高兴。
然而高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佛像。
见状,夏不良顿时道:“婉君姑娘,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咱们就择日……”
“等下!”高兴还是没忍住,轻咳一声,很不好意思的看向婉君姑娘,委婉道:“我觉得师父跟婉君姑娘太草率了,你们才刚刚认识啊,这就私定终身,父母之命呢?媒妁之言呢?不合礼法,一点都不合礼法。”
婉君檀口轻启,盈盈含笑道:“奴家乃是孤儿,无需父母之命,何况眼下也只是与夏大夫倾诉衷情,若真要操办婚礼,自然会安排好媒婆的。不过妹妹所言也并不道理,奴家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应该再与夏大夫好好认识一下。”
夏不良询问道:“不知婉君姑娘看上我哪一点了?”
“医术好,样貌英俊,气质温文尔雅,儒雅随和,在街坊百姓间素有口碑,若是成亲,必定是个称职的夫君。”婉君语气柔和,含情脉脉的看着夏不良,称赞着他的优点。
夏不良又下意识地看向高兴,拼命用眼神暗示。
然而高兴伸出手,在桌底用手指戳了回去。
意思很明显了,师父你自己看不上别人,干脆就直说嘛,我反正当小哑巴了!
叹了一声,夏不良道:“婉君姑娘,请恕在下直言,你所喜欢的只是我对外展现的表象罢了,而非真实的我,若你知道我私底下什么样子,或许会有一种爱情幻灭的感觉。”
婉君身子微微前倾,还挺好奇夏不良真实的模样,“夏大夫实际上是什么样子的?”
“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你知道丝袜吗?”夏不良抿了抿嘴,说道。
婉君点点头,“在一些海外小国很流行,本是一种防寒保暖,用以修饰腿型的裤袜,但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专属女子着装的一部分,用以凸显女性曼妙修长的大腿,但这对于南唐国的百姓而言,还属于新鲜玩意儿,几乎看不到有人穿丝袜上街,倒是有不少达官贵人暗地里大批量购买,作为闺房之趣使用。”
闻言,高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丝,又眼神复杂地看向夏不良。
越瞧越觉得这个师父变态!
夏不良诧异道:“婉君姑娘竟然如此博学。”
婉君掩嘴轻笑,“实不相瞒,桐州城的丝袜,其实都是由奴家的商船统一从海外进货售卖的,自然知道这些了,想必夏大夫一定也很喜欢这种新鲜东西吧,若是喜欢,奴家可以天天穿给你看,款式多样,各具风情。”
夏不良倒吸一口凉气,他本来还想靠自污,让婉君失去对他的兴趣,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位姑娘不仅是个富婆,还挺……懂自己的癖好?
本来准备好的话,一时间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仔细相信,婉君姑娘也挺不错的。
但不知道为何,自己对她还是少了一份心动的感觉。
夏不良不由得想起了叶公好龙这个成语,自己就是那个叶公,天天嚎着要找老婆,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结果来了个合适的姑娘,他又犹豫起来,一副舍不得单身的矛盾样子。
想了想,夏不良还是叹道:“婉君姑娘,你我谈婚论嫁尚早,不妨再接触接触,先从朋友做起好了。”
这已经是夏不良能想到关于委婉拒绝,最合适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