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妈妈也不说话,只在李沁身后站定,散开李沁原本的发髻,一遍遍的拿牛角梳通着头发。袁妈妈悄悄打量着一头的黑发,又软又顺,还有这漂亮的眉眼,真是像足了姑娘当年的样子。
李沁自铜镜里看着袁妈妈一脸的若有所思,“妈妈您有话可直与我说的!”心里想着:难不成她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自己如今就是一个小小县丞的女儿,若身上真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就数外祖父留下的那些家产了。可李沁知道那些在陈家眼里怕是不够看的,还当不上别人如此费心的算计的。
还有,不管是傅老夫人还是袁妈妈对李沁都是没有恶意的,这些李沁自己就能感觉到的。就连刘二太太也从未有什么不妥,最多有些不管不问,却从没有过什么坏心思。
袁妈妈回神道:“姑娘怎知我有话要说?”
“袁妈妈您支走粒儿,我可不认为你只是要帮我梳头的!”
“姑娘心思细腻,这点儿倒是很像姑奶奶……我是说你跟你娘亲当年很像!”袁妈妈一个不小心差点就说漏嘴了,见李沁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李沁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不过见对方有些遮掩的意思,自己也不好去随意打听,再说,她一向不喜打听,事情到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见李沁没搭理自己,袁妈妈摇摇头,接着说道:“到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劝姑娘一句往后可心思放宽一些,不用事事都藏在心里,这样于你的身子也有好处的,这些也是高僧当时说的。”
这话大概是诊脉的那位高僧说的,李沁细想下,点头答应下来。
袁妈妈还想在跟姑娘说会儿话,却见粒儿香草已经相继回来,只得就此放下。
既是决定了第二日才返回,自是不必太过着急。李沁收拾妥当又用了些粥饭,就决定先见一见孙叔。
原就没什么大事儿,李沁也没瞒着,留着香草袁妈妈在屋内伺候。
不多时,粒儿领着一个瘦瘦高高,面相老实的中年男子进了小院,李沁知道这就是孙叔了。
孙叔名叫孙从文,十几年前全家逃难流落至高祁县。辛得李沁爹娘搭救,不但收留了孙从文全家,还给了他们一份足以养家糊口的事做,后渐渐得以重用。
李沁爹去任上以后,就留下孙从文夫妻二人在高祁看着家业。孙从文的儿子跟着李老爷去了任上,女儿则跟着李沁来了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