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苏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是大哥,我是小弟,我这条命还是当年他救回来的,我可不敢捋虎须。所以别问我,我不会告诉你的。”顿了一下,詹苏猥琐地笑了笑:“不过,我可以把他下面的尺寸告诉你……”
“不需要。”阮沅面不改色:“有机会我会亲自验货的。”
詹苏为阮沅的“豪言壮语”所惊吓,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鄙夷道:“难怪许多男人都要娶东方老婆,女孩子说话哪里有像你这么没羞没臊的。”
阮沅转脸朝詹苏粲然一笑:“对付不要脸的人,只有比他更不要脸。”
有树叶被拨动的沙沙声响起,詹苏敏锐地将阮沅挡在了身后。
“詹苏。好久不见。”
这是一个异常低沉的男声,阮沅伸头一看,是一个生得算不得十分高大的男人,大概一米七八的样子,脸孔线条有种亚洲人特有的细腻,一双棕色的眼睛如同冷电。微长的乌发在脑后梳成一个马尾。幸好她早已经习惯了阮咸雌雄莫辩的阴柔长相,所以得以对女性化的马尾迅速免疫。阮沅猜测他就是所谓的周齐光。
“周齐光。好久不见。”詹苏露出一口白牙:“几年不见,除了肤色黑了一些,你长得还是这么娘炮。”
周齐光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也开始喷射毒汁:“你品位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嘴巴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贱。”
“你是嫉妒我的阳刚之美。我宽恕你。”
“我刚才还说漏了一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脑残。”周齐光阴森地补刀。
阮沅简直受不了这些男人,她埋怨地瞪一眼周齐光身旁的秦亦峥,他到底是什么灵异的体质,怎么围绕在他身边的净是些奇葩?
“周齐光。你和詹苏再孪氯ィ愣泳鸵鏊懒恕!笨床幌氯サ娜钽浞17嘶啊
周齐光这才将目光转向阮沅,然后是她手里的襁褓,他眉心不觉一动,但语气还是木然:“向前走100米,那里是正门。”说完便转身走了。
“呔,这人怎么这样。”阮沅有些无语了。
詹苏已经气鼓鼓地甩手往前走,还不忘一面走一面往周齐光身上泼臭水:“我跟你讲,周齐光这个家伙,心狠手辣,冷心冷面,嘴巴又欠,还阴阳怪气的,那个犹太女硕士,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他。”
“犹太女硕士?”阮沅不由想起了地下室那骨瘦如柴的羸弱女人,声音也黯沉了几分。
“那个女的是美籍犹太人,好像是什么人类学硕士,调研什么人种分布的时候和周齐光勾搭上了好像,后来怎么样我也不大清楚。”
悲伤的爱情故事。女人总是容易被和自己的生活隔得很远的爱情故事打动,甚至唏嘘流泪,暗暗羡慕其中的女主角,却忘记问一问女主角,如果早知道结局注定是一场悲剧,除了泪水,连自己的生命也要为了爱情献祭,还会不会执拗地陷入这场爱情?
大概是周齐光已经派人通知了守门的士兵,阮沅和詹苏很顺利地进入了“军事重地。”
周齐光背着手站在一株油润的芭蕉前面,秦亦峥站在他身旁,两人只是各自看着眼前的地面,并没有说话。
阮沅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詹苏,压低声音道:“我怎么觉着顾子夜和这个周齐光关系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詹苏在心底为阮沅的观察力叫了一声好,大概只有真正在意一个人,才会留意到那个人的所有细节吧。
“嗯。”詹苏含糊地给她解释道:“他们三观不同。”
又是三观。阮沅觉得莫名地有些想笑,“你们这些恐怖分子也有三观这种东西?”
詹苏表情受辱:“我再重复一遍,我不是恐怖分子。”
站在芭蕉叶下的周齐光忽然走到阮沅面前,生硬地用英语说道:“把孩子给我。”
阮沅没有立刻照做,而是问他:“你真是这孩子的爸爸?”
“如果他妈妈和我分手之后没有找别的男人的话,我应该是他的老子。”周齐光语气讥诮。
“你这人怎么这么讲话?”阮沅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