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孙续他们连夜制定好计划之后的第三天早晨,上谷郡的骑兵到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人,便是正担任上谷郡郡守的文则,见此,公孙续蹙眉:
“文将军,你既已为上谷郡郡守,理应恪尽职守,怎能擅离岗位?”
文则听后自知理亏,也不敢辩驳,只能委屈的说道:“公子,我在上谷郡除了练兵,什么事也干不了,身体都生锈了,好不容易遇到军师调我手下的骑兵,我不得趁机跟过来活动活动身体啊。
而且,这些兵都是我带出来的,我也想看看成效。公子放心,虽然我离开了上谷郡,但仲平还在,出不了乱子。”
公孙续闻言,想到文举,又想到眼下分兵作战也确实需要人,脸色才稍稍缓和下来,不过还是三令五申:以后没有命令,不得随意离开自己的守地,否则军法伺候。
在文则一番诚恳认错并保证不会有下次后,他们讨伐辽西郡的行动也就此开始。
……
海阳城前,赵云身穿一身银白色盔甲,手持长枪,骑马位于队伍最前方,正叫战城楼上的乌延,好不威风。
而在他身后是同样身披盔甲的田畴,之前本来是要把田畴派往别处的,但现在既然文则来了,能够顶替他,大家觉得还是应该让田畴出现在海阳城前,好让乌延相信攻打他们的是田畴。
这一切都被躲在远处观察的公孙续一行人看在眼里,他们要确定乌延被震慑住后紧闭城门才能启动下一步计划。
今日的攻城,对于公孙续一方来说,是有预谋的,但对于此刻在海阳城城楼上观望的乌延来说,却是突兀的。
先前他正在驯服从塞外抓到的野马,却被告知有人攻城,他满脸不信,因为他觉得周遭的势力没有谁敢来攻打他。
但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来到城头,见领军的是田畴,他感到不意外的同时又有些意外。
不意外的是田畴对他的憎恨他是知道的,原因是他杀了许多当地的士族百姓,早就听说了田畴想要攻打他们。
意外的是田畴居然真的敢来,观其态势,竟动了真格,而且田畴的人马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不过,他并非胆小怕事之人,见城外有人叫战,还是一个年轻人,立马吩咐手下取他的狼牙棒来,他要亲自去教训教训那年轻人,也好叫田畴知道他海阳城不是谁想攻就能攻的。
城门大开,乌延单人单骑走了出来,指着赵云喝到:“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见到此刻的形势,公孙续心底还是有些佩服乌延的胆量的,竟敢单挑赵子龙。
赵云闻言,也是大声回道:“田都尉手下无名小卒,姓名不足道也。”
说完便提枪向乌延杀去,之前商议计划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却将凌慎制定的计划牢记在心中,深知此刻的目的就是要震慑住乌延。
于是,一上去就用尽了全力,本来乌延见赵云年纪不大,有些轻视之意,但见其冲杀过来的气势,心底还是有了警惕,但还是反应的慢了些。
此刻赵云的长枪已直刺他的面门,匆忙之下,只得用狼牙棒抵挡,虽说挡住了这一招,却让他在马背上摇摇晃晃。
在一招不中的情况下,趁着双方坐骑交错而过的瞬间,赵云调整姿势高举长枪,像用刀一样劈向乌延的脑袋,情急之下,乌延又只能抵挡。
然而,乌延面对此次势大力沉的一击,虽说并没有伤到他,他胯下的马儿却因承受了不小的力道而使得前腿略有弯曲。
此刻,与赵云拉开一定的距离,拿狼牙棒的右手隐约在颤抖,看向赵云的目光尽是骇然之色,他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有此武艺,定然不是寻常之人。”
但是赵云却不回话,一提缰绳,又要杀向他。
通过刚才的两招,乌延已经明白他远非此人的对手,又见赵云向他杀来,心中已然萌生退意。
又苦苦抵挡几招后,他抓住机会,转头向城门口逃去。
赵云见此,并未追击,也转身回到了田畴身边。
田畴此时却对赵云展现出来的实力大为震撼,见赵云回来了,欣喜的夸赞道:“子龙勇猛,非常人能及也。”
在远处观察的公孙续见此也笑容满面,不过心中还是暗道一声可惜,要是刚才赵云能抓住机会将乌延宰了就好了。
当然,实际上赵云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再要求更多有些不现实。
回到城中的乌延一边揉着发酸的右臂,一边吩咐面前几个穿着普通服饰的人:“立即通知临渝丘力松将军,就说田畴正攻打我海阳,对方人数太多,领军大将实力深不可测,让他速派人马前来支援。”
然后他再次爬上城头,命令道:“弓箭手时刻准备着,不能让敌军靠近城门,一旦进入射击范围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击退。”
他的命令使得弓箭手们立刻行动了起来,城下的田畴观察到他们的动作,大出一口气,高兴的说道:“军师料事如神,看他们的模样,恐怕已经决定死守城门,等援军支援了。”
说罢,立马派人去后方通知公孙续。
而公孙续得到消息后,便着手布置接下来的行动,其实也很简单,伏击的地点他们之前就选好了,现在只需要带人前往即可。
回头看着凌慎:“军师是否要同我们一起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