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赵海一边腿抽着,一边被送上了车。左鸣扬俨然一副没打够的样子,他骂了一句便回了过头,白沐却对他莞尔一笑,顺带着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你真厉害!”
左鸣扬看着白沐露出的一拍小牙,脸上有些挂不住:“这算什么呀,我还没怎么打他,那孙子就给我跪了,我到现在还懵着呢。”
其实白沐心里觉得他方才出暗器挺不光明磊落的,只不过说好的赤手空拳,那个赵海却亮了刀子,这也是很小人的行径。
如此,白沐便也就释然了。
站在一旁的左鸣扬的几个哥们却受不了了。
这小主人溜哈巴狗,哈巴狗笑的跟傻逼花儿一样的……额,另类肥皂沫子剧场,让他们无言以对。
左鸣扬犹不自知,拦着白沐就冲着自己的几个哥们说:“给大家伙儿添不痛快了啊。今天这场不算,改天我做东,咱们另找时间聚!”
左鸣扬说着就拦着白沐迈开了步子,左鸣扬比白沐高出了大半头,骨架也比白沐略宽一些,所以从背影上来看,白沐有一丝小鸟依人的摸样。
左鸣扬觉得他今天另白沐刮目相看了,男人的那点装x的破玩意就像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白沐的余光扫在了左鸣扬搭在他肩上的哪只手上,一时间心中颇为感慨,只不过是这样一个简单亲昵的动作,在上辈子也是不曾在旁人面前展露有过的。只因武林纷争四起,身旁耳目众多,加之他的脾气有些执拗,左鸣扬也是一味的迁就他,故而从不曾越矩。
岂料……最后一别的那个吻,却也成了离别之吻。
今时今日,便是苍天见怜了吧。
“想什么呢?”
左鸣扬见白沐低头不语,便想要试探着去捉他的手,白沐的指尖一颤,慢慢的摊开了修长的指尖,想要与他十指相扣。
“嗯?这什么?”
左鸣扬自觉得手心里膈应的难受,抬起手一看,却发现是两颗油炸花生……
白沐倒是一脸的茫然,只是朝着左鸣扬手里的花生米发呆。
左鸣扬嘴角一抽:“白沐啊,咱不差这几个钱,你抓这个干吗?”
这个是暗器!
但是他才不会这么说!
白沐垂了垂眸,只得蹩脚地说:“挺好吃的,就随手抓了点。”
左鸣扬却是误会了,还以为他山上下来的连花生米都吃不上。
他心里一酸,急忙问道:“白沐,你还想吃什么,我统统给你买,成吗?”
“真的?”白沐喜上眉梢,他还以为五十万的孽债之后他就什么都没得吃了。
白沐想起了他前些天初来乍到,在饿得不了时候吃到的人间美味,便用充满期待的小眼神看着左鸣扬,道:“那……我想要一包红豆吐司!”
“嗯,好!”
见左鸣扬答应的如此爽快,白沐又挺了挺脊背,伸出了两根手指:“两包!”
左鸣扬心里更酸了:“成,咱们明天去甜品店,你就是把店里的全买来都行。”
白沐从不是贪而无厌之人,他看着左鸣扬摇了摇头:“不用,两包,就够了。”说完了这句,白沐又想起了赵海,便轻声问:“赵海,被送往哪个医院了?”
说起来,前两天白沐在萧洛留给他的秘籍上认识了些许地方。
警察局——衙门
学校——学堂
医院——医馆
酒店——客栈
超市——店铺
诸如此类……
左鸣扬露出了一个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道:“嗯?叫救护车了,肯定是最近的医院,xx医院吧。没事,死不了,别担心!”
白沐点了点头,城市的灯光将左鸣扬的五官描绘的越发深刻,一如当年摸样。白沐感受着左鸣扬轻轻落在自己肩头的那温暖的手掌,苦中带乐的的别样情绪在他的心里慢慢荡漾开来。
柳暗花明,便是如此了吧。
白沐盈盈的目光似要与左鸣扬如同幽潭一般的双眸深深纠缠在一起,他轻声道:“回去,我给你上药,好得快些。”
白沐说着便支起手点了点左鸣扬有些发肿的嘴角,左鸣扬愤愤道:“那孙子八成是嫉妒老子长的帅,净是往我脸上打,真是个孙子!”
白沐只是笑笑,两人就这么回了公寓。
左鸣扬冲了个澡,便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床上等着白沐给他上药,白沐端着一个小盘子就走了进来,左鸣扬见他还没换衣服,便急忙道:“你也去洗一洗吧,一身臭汗的,一会儿再涂也不迟。”
白沐闻了闻自己身上的烟酒味,蹙了蹙眉:“也好。”
对于调节水温这件事,白沐还是未能做到得心应手,他看着架子上的沐浴露跟洗发露,仔细地盯了一会儿。上回就用错了,左鸣扬没少笑话他,色儿都差不多,他也不太认识这些个字,难免用错。
白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得不说这样是清爽了许多,冲澡的时候也不必那般折腾了。
最后,白沐闻了闻香喷喷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喷嚏。红红的鼻头微微攒动着,他回到了房间换上了左鸣扬给他买的睡衣。白沐不得不承认“空调”是个圣物,难耐的酷暑里有个此等圣物,也是惬意的很。
“哦,你洗好啦?”
正光着上身趴在床上玩手机的左鸣扬一见白沐来了,便一下子坐了起来。见白沐的头发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左鸣扬拿起自己的浴巾就往白沐的头上一蒙:“开空调了,你这样容易着凉,过来我给你擦擦。”
这倒是……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白沐咬了咬唇乖得像小猫儿一样的坐了过去,可在上辈子,他可没有这么乖,左鸣扬还总说他是刺猬,要顺毛捋。
左鸣扬的大手揉搓着白沐软绒绒头发,白沐一时间陷入了过往的记忆中,只不过左名扬不记得他了,白沐想起这件事还是有些黯然神伤,若是能像当初一样与他同去同归……那就好了。
白沐慢慢的转过了身子,水气氤氲的眸子里,那柔和的目光慢慢的落在了左鸣扬的身上。
遥记当日那祭台只中,男人那当胸一剑染红了白沐的眸子。他甚至想不起他当初是怎么将那把剑从左鸣扬的胸口处拔出来的。
那么深,那么痛,带着那般的不舍,染红了他为他买来的那一处安宁。一张小小的地契上染成了一片赤色,左鸣扬当初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呢?
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