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柔和地看着眼前地‘自己’,轻音缓声道:“既然你我本为一体,今生又再次重逢,更为难得的是,你我地初见非是分出你死我活,那么就注定道尊未曾彻底泯灭。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自此,清玄身侧多出了一道虚影,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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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崤坡外,山坡滑石毫无征兆地自山巅滚滚下坠,山崩地陷,河断江毁。
天发杀机,龙蛇起陆;地发杀机,天崩地裂。
一处不过丈许长,尺许宽地小地陷缝隙中,一个裹满泥土地紫青色铜锈小炉鼎正斜歪在其中。
默默无闻,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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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道宗弘法殿殿主卓冥阳兵败南瞻部洲,身受重伤,数千道宗弟子死伤殆尽,竟然只有百余人逃出生天,返回蜉蝣山脉。
道宗上下,一片哗然。
次日,仙狱镇守天元子走出‘十九层地狱’,现身上清殿,正式暂代道宗掌教之职。
与此同时,原本已然打入东胜神洲地妖族势力在半是驱逐半是撤退地情况下,极为不甘地收回踏入神洲地那只脚,撤军回师。
在天下九洲诸派尽皆一眼迷茫之际,这场初始看似来势汹汹锐不可当地妖族大举入侵,竟然会以如此蹊跷诡异地结果结束,若真是虎头蛇尾也就罢了,可为何在那位弘法殿主出乎意料地败走麦城后,这群粗蛮野兽为何不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难道是惧怕道宗的秋后算账?可你妖族都已经打到人家家门口了,还有何惧怕的,如此畏首畏尾,如何成就大事?在九洲诸派暗自腹诽中,那些撤走的妖族也是满肚子牢骚,一脸不满与不忿,可再如何嚣张跋扈,对那位奉若神明的妖帝陛下还是不敢有丝毫亵渎不敬之意的。
其实它们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为何妖帝陛下会出尔反尔,朝令夕改。
或许此事的谜团唯有交战地双方才能尽知始末。
当然,这些九洲大事对于此刻正被困在那方小型世界的清玄二人而言,太过遥远,犹如清玄在这无边无际地旷阔天地中,走了数十日仍然看不进尽头般那么遥远。
数十日来,清玄行走于这方给他带来大机缘地广袤世界,探查搜寻着此地的各个角落,然而在渡过最初的毫无收获后,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向着深处挺进,那样或许能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但最终依然一无所获,非是未曾得到任何法宝仙药,而是在这片空荡荡地天地空间内,除了无丝毫灵气的凡尘泥土,清玄未曾发现任何活物,甚至是连一根有生命气息的植被野草也难以寻到踪迹。
清玄才恍然大悟,而他地神色亦随着其所思所及而变得愈发阴沉可怕。
此地,竟然是一处隔天绝地的禁忌死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