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到安宁县东北部,府河与运河交叉口,这里的位置距离安宁县城有二十里路。
经由往东去往万州峡州等地的管道,然后中途分叉走小路,因此坐马车不能到达目的地,因此选择骑马。
本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上官婉儿独自骑乘一匹,阿真骑一匹,苏易龙坐他后面。
从安宁县望不到运河口,是因为有东门山的矮坡将视野挡住,转过几道弯,绕过东门山北坡就便到达了运河口。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府河弯曲地自西向东而来,到达东门山北坡时,折返往南而去。
这里地势出于丘陵地带,相对平缓,但也不像是益州平原,一望无际。
决堤的运河口被工人们连夜用沙袋筑起了临时堤坝,往北的良田和村庄前些天被决堤的府河水淹没,如今一片泥沙狼藉的模样,洪水不大,但也对北部良田造成重大损失。
堤坝缺口处位于府河岔口,往东三十里处,截断。因此这条部分运河只能算形成了一个很大的长条形堰塘。
缺口不长,大约有一公里的长度。
此时还能看到不少施工队工人正在封堵剩下的缺口。这项工作已经交由张大中亲自来督办,优先解决良田被淹的问题。
苏易龙兀自在缺口处的来回走动,找来一个铲子,将两岸沿路的每隔二十米的位置撬开土壤,发现确实都是沙土,挖了几米深都没有看到密集的石块。
然后又去往流出尸骨的地方,位于决堤处靠府河一边。
这一片被衙门的人围了起来作为罪案现场,因此修补堤坝的工人暂时没有在这里活动。
苏易龙仔细查看,流出的位置距离堤坝顶部的面上,目测至少有三米高。
“埋得挺深啊。”苏易龙嘀咕道。
“有问题?埋得深才藏得住人啊!”上官婉儿把脑袋凑上来,好奇地问道。
“你不懂,三十八条人命,得多少人来挖?”苏易龙反问道。
阿真怀里抱着一把宝剑好像一尊门神警惕地看向四周,作为临时保镖,他是称职的。
“吴真,你怎么看?”上官婉儿转头问他。
吴真是阿真的全名。
吴真摇摇头,“不懂。”
上官婉儿悻悻地回过头。
苏易龙续道:“我怀疑失踪的时间有误差,凶手就是河工。”
上官婉儿听的云里雾里,她对这段案情并不了解。
苏易龙更多是在自言自语。
“失踪的时间应该是在修建堤坝之前,埋入堤坝时正好是修建时间。夜间堤坝有人看守,晚上又没有路灯,黑灯瞎火的不好行动,一定得烧火把,埋几十个人,得至少十个人来挖,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不被人看到,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河工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