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色都不太好,沉默了半晌,看到我来了后,眼前一亮,看样子,都在等我。
我朝他们行了一礼,说道:“不知道官老爷找小的有何事?”
我明知故问,就是要酸一酸他们。
苏武年正色道:“你不是有话要对县令老爷讲吗?现在专门给你机会。”
我白眼一翻,你们这班草包自己终于知道解决不了问题了吧?
张大中问道:“易龙,你是赞公的儿子,照理来说,我该是你的叔伯,前日你在公堂上大闹,出于职责,我必须那样做,你就不要放心上了。”
他还算客气,我拱手道:“客气了世伯,我没有放心上。”
张大中见我没有计较,也放下心来,续问道:“我听闻赞公和少府说你有一定的推理能力,你又在公堂上说你知道真相,我们想听一听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然后尽量使语气缓和下来。
我说:“妙香兰被杀一案、李四被杀一案并非孤立。而是前因后果环环相扣。妙香兰被杀,我们已经清楚了,是李四所为,虽然人证不齐,但是七月八日当晚李四有充分时间作案,也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物证什么的都齐全,包括指纹。基本上能够定案,这一点我认可。依据此前提,我们接下来推理李四被杀的成因。”
我此话说完,大家都正襟危坐起来。
我又道:“我去过王坝沟妙香兰的家,见到了妙冬才,获得了两点信息,第一,妙香兰这十多年实际上有回去过,从妙冬才和邻居王牛那里得到了证实,而妙冬才作为佃农,家里物件换了新,也可以作为旁证。妙香兰做妓挣了些钱,为父亲置办了新家具和新的衣物被褥。”
“第二,李四的原名叫妙光辉,是妙冬才的儿子,也是妙香兰的弟弟。”
当我说出这话来,众人震惊了。尤其是赵蒙,他直接就站了起来!
赵蒙插言道:“怎么可能?我去过妙冬才的家,妙冬才告诉我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哪来的弟弟。”
“他根本就没对你说实话。”我说,“而且在妙香兰案发前两个月,她曾回去过,叮嘱老父亲不要对官府讲太多,她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好,就依你所言,我们也会去调查。”
“去证实信息真假,做好记录即可。”我说道,“李四有长期赌博的习惯,这一点你们的最新更新的卷宗里应该有详细记录。一个长期在外的被卖掉的姐姐与弟弟并没有多少共同生活的经历,因此可以断定感情并不深。弟弟犯了赌瘾,赌博技术欠佳,也有负债,因而时常向多年未回家的姐姐伸手要钱是毫无心里压力的。
而且妙冬才并不知道妙香兰从事的职业,这是有原因的,一来妙冬才以及村里的人根本无法接受,二来如果说出口,村里的人会戳妙冬才的脊梁骨,妙香兰为保护父亲,自然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将不好的一面让父亲知道,正因为这样,妙光辉,也就是李四就正好利用这点勒索敲诈他姐姐。”
杜子建问:“你是说姐弟二人实际上很长时间都有往来?”
“我去过老鸨刘玉那里,问过他们之间的交往,虽然在明面上不太频繁和密切,但刘玉确定他们是有来往,至少是认识的。”
“这么一来,李四杀害妙香兰的动机就出现了。姐姐无法忍受长期被弟弟敲诈勒索,终于有一天,姐姐摊牌了,要减少这样无底洞一般的开支。而妙光辉这个时候一定是先进行威胁。”
“也有道理,目前也有人证支撑。不过,李四杀害妙香兰已经是铁证,你现在说这些,也是徒劳,妙香兰不可能从殓房里爬出来杀了李四报仇吧?”赵蒙接嘴道。
“别着急,我给大家看一下这个。”我掏出了信和那对黄金蝴蝶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