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我已经确认了一个重大信息，那就是李四实际上就是妙香兰的弟弟，妙冬才的小儿子妙光辉！

将李四关联起妙香兰的一切活动都有了一定的逻辑基础，李四是妙香兰被杀一案的重要一环，但由于李四有直接和间接的杀害妙香兰的证据，现在仍然没有绝对的证据去推翻这个结论。

可是，李四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亲姐姐呢？

难道是为了钱？年幼的弟弟长大成人与长期在外的姐姐因无太多交集和一起生活的经历导致并无多少感情牵绊是说得过去的。

这么看来，李四是存在潜在动机的。不过，如果李四没有被杀，我应该会认可是他杀害妙香兰的这一结果，因为潜在动机已经出现，不管是激情杀人或者是早有预谋。

但李四被杀，就意味着两个案子不太可能相对独立，李四很可能仍然不是凶手，而是有人栽赃陷害。从李四的死亡方式来看，也早已经排除了自杀的可能。

他究竟掌握着那个幕后元凶的什么秘密呢？

而且，还有一个疑点，逻辑上也说不通，如果幕后元凶杀人灭口要引导衙门断案往“李四是真凶”的结果去推，也至少会做出一点“李四畏罪自杀”的假象出来才对，这样才能使妙香兰一案形成完美的闭环。

除非，跟李四会面的那个人，有了非杀他不可的理由，并且时间已经来不及的情况下仓促做的决定。

只能这样才解释得通。

这很可能是幕后真凶不小心留给我的唯一马脚，如果对方已经察觉到我的侦查方向已经找对了，那么一定会有人再死掉，死的那个人不一定是幕后元凶，但八成会是直接杀害李四的刽子手，那样所有的线索才会断掉。

现在我必须时刻小心，我下意识地往周三的方向瞧过去，周三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似乎是在发呆。

周三是苏武年指派给我的临时保镖，本职就是衙门里的捕快，而且看周三那二十出头的模样，也不像是有间谍技能的人，我想，苏武年派的人不可能是监视我的吧。

就在我思索发呆愣神的时候，妙冬才又说话了，“公子爷，你想到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有。”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他的儿子也已经死了，那样的话，对这个老人家的打击太过巨大，他很可能承受不了。

气氛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记不记得你儿子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啊？或许我能找到他问出点什么东西来。对香兰的案子有帮助。”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潜意识里不希望李四就是妙光辉，这是我的恻隐之心。

“这小子也没啥胎记，就是人很瘦，可能是生活得不好，吃得差。”

“他就是近期回来得很少，今年早些时候或者往年呢？回来得频繁吗？”

妙冬才点头说：“隔三差五就会回来。倒也没什么稀奇。”

“他跟妙香兰关系怎么样？”

妙冬才仔细地想了想，说：“他跟香兰总共也没见几次面。早几年光辉还没出去做工的时候，香兰回来的时候还见过，那个时候香兰给他买玩具，买糖。后来光辉出去做工了，香兰回来那几次，都几乎没有见到。”

“嗯，我知道了。这很正常。”我又问，“上次官府来的人，问你关于光辉的事情了吗？”

“问了，我没说。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光辉的事情，一个中年模样的官差问我还有没有其他儿女，我摇头，当时没有回答他。”妙冬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