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其余大臣也在议论纷纷。
“是啊,到今日,众位同僚的俸禄也已经有半年多未发放了,昨日,有一大臣到老臣家中借粮,声泪俱下,言其家中老小都靠微薄俸禄度日,不知以后如何是好。”
“不能让朝堂众臣的家人寒了心啊,这样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啊。”
李远牧拍了拍手:“肃静一下,安卿,你所言可属实?”
安庆南严肃道:“殿下,老臣以人头担保,句句属实。”
“赵总管,把豫州水患的卷宗拿过来。”他转头对赵义虎吩咐。
“本宫眼下刚监国,许多事务还未熟悉,诸位莫急,今天一件一件处理。”
朝堂大臣大多数人心中发笑,嘴角不屑。
太子不学无术,给本书都看不明白,现在却看上卷宗了,多数人都觉的太子在拖延时间。
众人等候良久,太子终于合上了卷宗。
李远牧揉了揉眉心,皱眉:“水患赈灾之事,三日之内,本宫必会解决。”
卷宗并无任何问题,安庆南递上的奏本也列出了赈灾明细,只是多有铺张和夸大举措。
具体还要传唤豫州当地官员过来,一问便知。
“三日后早朝,若未解决赈灾银粮之事,本太子任凭发落。”
太子眼含深意,对着张千纶的方向开口道。
“既然说到钱粮,本宫现在有另一个问题要问一下安卿,你户部总管税银,今年大秦的税银有两千三百万两,入库却是只有一千五百万两。”
“剩余的八百万两用于各种人力钱、库子钱、神佛钱支出,这些本宫不是很明白,请安卿当着众臣的面,解释一下吧。”
随着太子的话语落下,安庆南手心不由冒汗,他强自镇定,依旧跪着回道:“殿下明鉴,今年各地天灾人祸频出,押送来京的税银粮草,人力、物力都大幅增涨。”
“相对的,存放粮银和看守的支出也随之涨幅,一路甚是坎坷。后来钦天监给出一策,从税银里拿出一部分给予各地神佛上贡保佑平安,税银才得以平安入库,此事陛下也是知晓的。”
李远牧气极反笑:“照你这么说,那还得感谢漫天神佛保佑,不然最后入库怕是一千五百万两都没有是吧,往年不到一百万两的费用支出,今年增加到了八百万两,可笑至极。”
“安庆南啊安庆南,不要说本宫没给你机会,你若是从实交代,说不得本宫会网开一面。”
太子目光如刀,朝着下方冷冷开口。
昨日他在宣政殿一天,户部、刑部、吏部的卷宗和资料都已了然于心,接下来他可是安排了大戏。
无论这三个部门是不是张千纶的爪牙,他都必须肃清,后面的一些工作才能开展。
安庆南此时后背已经冷汗淋漓,他咬牙:“老臣句句属实,请殿下明鉴。”
“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传前‘庐州同知’入殿。”太子一拍椅子扶手,起身怒道。
太和殿外,一人小跑进殿,跪伏下地:“草民吴宁平叩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吴卿,你可认得户部安庆南大人?”太子背着手,高声问着。
吴宁平看向安庆南,眼睛瞬间红了,一字一句的道:“安大人就是化成灰,下官也绝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