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学车
秦松定睛一看,原来是张迎雪。
今天的张姐,穿着一件浅黄色的风衣,脖子系着黄色纱巾,好像是刚刚洗过头发,没有像平时的马尾辫,就那样披散在肩上。望着她亮晶晶的杏核眼,看着她无法隐藏的喜悦神情,秦松也非常高兴。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就是特开心。
“张姐,你今天咋没通勤呢?”
“今天要去小站走访,不知道到啥时候回来,早上就跟家里说了不通勤了。”
“你自己来的?”
“没有,我们一起来了三个。”
“那正好啊,我们这边三个光棍,正好没舞伴呢。”
“行啊,咱们几个就凑合一起,省得找外人跳了。”
这时,舞厅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舞池里下场的人,实际上根本无法按照中四,慢三的步法跳舞,全变成了一步,都是按照音乐节拍,或进或退,一步一舞。
秦松为了避嫌,中间和张姐一起来的两位大姐多跳了好几曲,还鼓励一起来的百货公司的两个室友,多邀请一下师姐跳舞,他有时在与两位大姐跳舞时,会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张姐看向他的目光,像黑夜里莹莹的彩钻,直射他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目光中,他感到了一丝哀怨,一丝嫉妒,好像还有一丝赌气。
这时,时间不知不觉就要到九点半了,在短暂的曲间休息时,张姐走到秦松旁边坐下,并凑到秦松耳朵边,小声地说:
“等下一首舞曲的时候,你要邀请我跳。”
秦松点点头。等着乐曲的开始。
等到乐曲刚刚响起的时候,场上灯光突然地大亮,一个歌手代主持人向大家说道:“最后的一支舞曲,让我们抓紧时间,请大家全都跳起来吧!”
秦松赶紧站起来,在张迎雪的面前,微微躬身,伸出右手臂,左手臂指向舞池,
“师姐,我请你跳舞。”
张姐轻盈地站起身,就像羽毛一样的飘进秦松怀中。
秦松由衷地感觉到对面身体里迸发的喜悦与欢欣,自己的身体也随之迸发着强烈的欢愉。他用右手臂揽着张姐的腰身,左手牵着张姐的右手,一步一步的转入舞池,并渐渐有意离开附近,向舞厅的远端踱去。
灯光自刚才的大亮后,越来越暗,逐渐暗到光不可见。
只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晃动,刚刚开始还稍稍半步半步的挪动,一对对的舞伴挤挤擦擦的互相碰撞,后来,在黑暗中,为了不再撞到其他人,人们都基本停下了挪动的脚步,好像都开始了原地晃动。
秦松和张姐也慢慢地原地摇晃着,黑暗的环境里,背景的音乐都仿佛是从远方遥遥传来,耳朵里只有对方的呼吸声,鼻子里只有对方的气息。怀里的身体,仿佛越来越热,自己也越来越想紧紧地搂住对方,想把张姐的身体都揉进自己的怀中。
黑暗中,张姐凑到秦松耳朵边,
“想啥呢?”
“想你呢。”
“我有啥想的?”
“姐你洗头了吧,咋这么香呢?”
张姐慢慢地靠了上来,她放下了搭在秦松右肩的左手臂,也放下了与秦松平伸的右手,悄悄地在黑暗中,两手臂环住秦松的脖子,脸也贴在了秦松的脸上,嘴里的热气冲击着秦松的耳垂,她轻轻地用湿热的嘴唇,对着秦松脸颊一点一点,像羽毛一样的轻啄。
过了一会儿,张姐扬起头,与秦松吻在了一起。
秦松就觉得轰的一声,身体里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冲走的感觉,好像一道巨大的瀑布,从头冲向脚。
张姐与秦松吻着,身体微微颤动。
搂着秦松脖子的手,动了动,秦松感觉是在暗示什么,可又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见张姐拿手划了秦松的左手一下,又缩回脖子上搂住,秦松突然地福至心灵,原来,鉴宝节目说的是真的啊,所有的羊脂白玉,都经历了盘玩,需要经历很多年很多年的时间,才能更温润,更细腻,更光彩照人。于是秦松就恍恍惚惚的在一个鉴宝节目里,当起了鉴宝人,专门负责鉴定羊脂白玉。
秦松一会儿觉得自己要爆炸,瞬间升空;一会儿觉得自己进入一个新世界,又可以奋力探索,简直是忽冷忽热,欲仙欲死。
舞厅的乐曲声音稍稍小了一些,又听见主持人在黑暗中拿着麦克风说:“欢乐的时光,总是这样短暂,让我们珍惜最后的一支舞曲吧。”
黑暗中,纷纷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主持人的话,让秦松和张姐从云天之外回到了舞厅里。
张姐放下了搂住秦松脖子的手,又搭在秦松肩上,秦松也拿出手,并摸索着替张姐扣上风衣扣子。
灯光渐渐增强,增亮,最后,在舞曲结束的时候,灯光大亮。
走出舞厅的时候,雨已经停了。